等廳堂裡清淨了,溫嬤嬤小聲道:“娘娘,奴婢勸您一句,對殿下,您要敬著愛著,但別滿心都裝著,您得給自己多做打算。”
夏染苦笑,溫嬤嬤以為她吃那元姨娘的醋了。
其實不是,她是怨是恨,是不能原諒。想到這裡,夏染起身,讓溫嬤嬤隨她一起進宮。
“本宮要去清涼殿。”
來到清涼殿,這一次太上皇沒有在煉藥房,不過在書房。許公公帶她進去的時候,那書房裡的書被扔的滿地都是,而太上皇坐在地上,拿著一本正在翻找什麼。
“娘娘,太上皇正等著您呢!”
夏染挑眉,“他老人家知道我要來?”
許公公幹笑一聲,太上皇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魚餌下了,小魚也上鉤了,還是隻活蹦亂跳的,她總會找上門來的。
煎炒蒸炸,掌廚的人說了算。
夏染邁進一步,突然想到什麼,又縮了回去,“公公,既然太上皇這麼忙,那我還是晚點再來吧!”
說完,也不等許公公再說什麼,她轉身往外走。
她故意走慢了一些,果然還沒出門,太上皇追了出來。
“丫頭,你站住!”
夏染回頭,見太上皇氣喘吁吁的,估計是從書房跑出來的。她心裡暗笑一聲,盈盈上前行了個禮。這種時候,誰心急誰吃虧。
“您這丫頭跑什麼跑?”太上皇氣道。
夏染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我沒有跑啊,只是見您忙著找什麼,不敢打擾罷了。”
“哼!”他的確在找什麼,但越心急越找不到,本來希望寄託在這丫頭身上了,可她居然不慌不忙了。
“昨日你來了,今早你又來了,是有什麼事吧?”太上皇揣著手問。
“沒啊,就是給您請安來了。”夏染道。
“咳咳……請安。”
“既然請過了,那我先回東宮了。”夏染轉身仍要走。
“等等!”太上皇喚住夏染,見她轉過身來,用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看他,他不由氣道:“行了,咱們誰也別藏著掖著了。”
夏染點頭,請太上皇在一旁的石桌旁坐下,大家開誠佈公的談。
“那狼狗所中之毒叫妄殺,中了這種毒會讓它變得狂躁,弒殺,不能成寐,久而久之便會因精力耗損而亡。你給他用了那丹藥,果然安撫了它的情緒,你用的是什麼秘方?”
妄殺?夏染還真沒聽過這種毒。
“那我回答您之前,您可不可以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太上皇輕哼一聲,“你說。”
“您喂太子吃的是解憂丹還是無憂丹?”她看著太上皇問。
他忘記她,是五年還是一輩子?
太上皇乾咳一聲,“無憂丹。”
也不用問她為何知道,畢竟她是吃了解憂丹的人,能讓一個人忘記所有,世上也只有這兩種丹藥了。
夏染苦笑一聲,那便是一輩子了。如此,她反而不糾結了,便當沈澤川在五年前已死就是,便當她是夏染非阮青青就是。
總之她和沈澤川那一段,再也拾不起來了。
“你這丫頭也是狠,竟當著他的面跳崖了。他是要隨你一起去的,無奈之下,我才給他吃了無憂丹。丫頭,你不能怪他。”
夏染怔了怔,他會隨她跳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