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鳳娥正開心地陪著孫子玩,聽見柳志宇問,頭也沒抬,小心地看著柳宇飛邁步,說道:“你爸啊,他又去警務室了,找派出所的老王扯閒篇去了,讓他待在家裡,他說悶得慌,有我陪著他還不行嘛,他竟然說跟我沒啥好聊的,哪有他這樣的。”
柳志宇聽著母親傾倒苦水,無奈地笑了笑,父親還是閒不住啊,說道:“我爸知道我們回來,他還去警務室扯閒篇,他不想他孫子啊?我下樓去看看他。”
柳志宇知道父親的身體並沒有恢復到從前的狀態,平時還是需要注意休養才行。
人年紀大了,一旦遭遇大病一場,對身體的損傷都是巨大的,想要恢復原狀幾乎是不可能的。
壯心與身退,老病隨年侵,人老且體弱,疾病猛來襲,想躲都躲不過。
柳志宇還沒有走到警務室,就聽見裡面嘈雜聲不斷,似是爭吵,又似說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站在警務室門口,柳志宇看見老王正在對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進行說教,父親柳國勝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靜靜地聽著,他便沒有過去打攪他們。
“林平啊,林凡是你的親妹妹,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你打了林凡就是不對,你竟然還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你真想到拘留所待幾天啊。”老王對中年男子教訓道。
“王所長,我沒把她打成什麼樣啊,我也不是無緣無故打她,房產是我爸我媽留給我的,她再來摻和個什麼勁。”叫林平的中年男子辯解道。
“我也是咱爸咱媽的孩子,房產當然也有我的一份,為什麼就全成你的了,房子裡還有我的東西呢,那些傢俱、電器,就說扔就給扔到外面,東西都摔壞了,哪有你這樣當哥哥的。”那個妹妹林凡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哭訴。
“你要是不跟我爭,也不跟我搶,我會打你嗎?你也撓了我好幾下啊。”林平瞪著牛眼看著林凡,心裡堵著氣。
“我爭的是我應該享有的利益,你打我就不對,我就要求依法處理。”林凡受了委屈,不依不饒,非要求處理林平不可。
老王一看這架勢,雙方根本互相想讓,這還怎麼調解,之前已經調解過很多次了,看來這次又是無果而終,難道真把林平拘留幾天才作罷,可是問題依然沒有解決啊。
“你們別再吵了,親兄妹倆,現在就像冤家對頭似的,你們想幹什麼呀,你們父母生養你們,願意看到你們倆現在這個樣子啊,你們是仇敵啊?之前,咱們可是調解過多次了,你們就是不聽,我行我素,又打又鬧。行,你們都想依法處理,那我可就按照法律程式來了哈。林平,你把林凡打成輕微傷,行政拘留十天,這個結果你能接受嗎?”老王教訓一頓,調解不成,那就按照法律程式來。
柳國勝看著林平和林凡這對親兄妹,很是無語地搖了搖頭,對老王說道:“老王,走程式,先等等,讓他們倆再好好考慮考慮。林平,林凡,你們別總是記著仇,要多想想對方曾經的好,把問題合情合理的解決好,這才是最終的目的,對不對?不管你們怎麼打怎麼鬧,你們倆都是一奶同胞,是親兄妹,是不是?你們再想想吧!我一會兒就回來。”
柳國勝朝老王擺擺手,示意老王等他一會兒。他一轉頭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柳志宇,點了一下頭,說了一聲:“你們回來了。”
“嗯,剛回來,他們都在家裡等著你呢。”柳志宇說道。
“哦!我去去就來,一會就成。”柳國勝說完走了出去,不知道他幹什麼去。
老王也看見了柳志宇,笑著跟柳志宇打招呼,柳志宇喊了聲王叔好,然後走進警務室,看著坐在椅子上誰都不理誰的一對親兄妹,一副積怨很深的樣子。
“哎!為了爭奪房產,鬧成這個樣子,真不值得,無論怎麼勸,可就是不明白,糊塗!”老王見柳志宇看著那對兄妹,隨口解釋一句。
柳志宇笑笑,具體的情況自己不清楚,不好隨便發言。沒過多大會兒,柳國勝領著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回來了。
小女孩一看見警務室裡的兩個人,當即哭了起來,朝林平喊了聲“爸爸”,又朝林凡喊了聲“姑姑”,然後可憐巴巴的站在那兒,眼淚不停地往下落。
林平和林凡都抬頭看著小女孩,剛才還劍撥弩張的架勢,此刻竟是一臉的無奈和愧意,兩個人又都埋下頭默默不語。
柳國勝看了看這兄妹倆,正聲說道:“林平,林凡,這一晃就過去十幾年了,你們兄妹倆這一路走過來也挺不容易的。想當年你們都吃過苦,那個時候你們的感情是那麼的好,多少人羨慕你們啊。現如今,老人老了,離開了你們,但是孩子還小,他們都在長大,也在看著你們吶。家和萬事興,家庭和睦比一個房產要重要的多,你們好了,孩子好了,還會有什麼不會好的,是不是?如果你不想讓生活變好,照這樣繼續鬧下去,結果又有什麼意義呢?你們回去都好好想想,多想好的,少想壞的,生活一定會越來越好的,對不對?好了,你們帶著妮子回去吧,別讓孩子傷心難過,大人的一言一行,可是一面鏡子啊。”
柳國勝說了一通,沒有說房產怎麼處理,就讓林平和林凡兄妹倆領著小女孩回去了。
看著他們離去,老王感嘆一聲:“哎!他們就是想不開,調解了那麼多次,就是聽不進勸言,希望他們能好好想想。”
柳國勝給老王打了招呼,便跟柳志宇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