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志宇立即趕到經偵支隊,但仲達海還沒來上班,打電話一問,才知道仲達海去調查一起經濟案子了,上午不再來單位。
柳志宇直接告訴仲達海,有急事找他,讓他在那兒等著。
然後,柳志宇又給張心平打電話,而張心平帶著全體特警支隊隊員外出拉練訓練了,他是訓練教官,根本走不開,柳志宇想了想也就算了,回頭再告訴他這件事。
“柳志宇,啥事啊,這麼急?”仲達海一看到柳志宇開車趕過來,急色匆匆,心裡十分疑惑,急切地問道。
“到車上來,一邊走一邊說。”柳志宇直接招呼仲達海上車。
仲達海心神一緊,回頭跟同事說了一聲,案子也不是很急,回頭再去調查也可,轉身上了柳志宇的車。
柳志宇將昨晚發現的情景,還有周鑫告訴他的情況,簡要地說了一遍。
當聽到白冰潔受傷,還被引產,孩子沒了的時候,仲達海頓時目眥欲裂,狠狠地一拳砸在車座上,悲憤難抑,恨聲說道:“是哪個混蛋乾的,一定是金子煜,一定是他,我要他碎屍萬段!”
“知道這個訊息,我也很震驚,心裡也很難受,但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們打聽清楚了再做打算。”柳志宇此刻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勸說一句。
柳志宇轉頭一看,只見仲達海已經淚流滿面,無聲地啜泣著,他在為白冰潔傷心,他在為那個無辜的小生命哭泣,那是白冰潔的命啊。
仲達海抬起手臂一抹眼淚,悲痛地自語:“白冰潔…白冰潔…她本來好好的,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呢?那一天,那一天見到她,她是那麼的開心,她那麼幸福的樣子,我都為她感到高興,只要她生活的幸福,我心裡就是快樂的。可是…可是,怎麼突然就受了傷,孩子也沒了呢?孩子,白冰潔的孩子啊!”
仲達海說著說著,再也說不下去了,猶自痛哭起來,一大個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柳志宇看著仲達海的樣子,心中很痛,眼淚也抑制不住流下來。白冰潔在他的心裡就像一個親妹妹,白冰潔發生這樣的事情,他怎麼能不心疼?
仲達海啊,仲達海,痴情的男人,執著的男人,你當初為什麼就不把白冰潔強行追到手呢?愛之越深,珍之若切,因為你把白冰潔放在手心裡當作了珍寶,卻沒有緊緊地攥在了手心裡,這是多麼的遺憾啊,現在再傷心又能有什麼用呢!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仲達海的心裡確實在為白冰潔傷心,也為自己不夠執著努力追求到她而感到懊喪,如果是他陪伴著白冰潔,他一定會好好護著她愛著她的。
半響,柳志宇勸道:“別哭了,擦乾眼淚,我們一起去看看白冰潔。”
仲達海抹乾眼淚,停止抽泣,看著車外,他告訴自己,這算是什麼,自己哭又有什麼用,白冰潔畢竟是嫁入了金家,是金家的兒媳,他畢竟只是個外人。
但是,仲達海在心裡發誓,不管是誰傷害了白冰潔,他都不會放過那個人。
柳志宇和仲達海驅車趕到醫院,按照周鑫告知的病房,急匆匆找來。
病房的門關著,柳志宇輕輕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
女人看到柳志宇和仲達海後,眼中充滿了警惕,看見他們手裡拿著花籃和東西,猜測他們可能是來看病人的,是不是走錯病房了,疑惑地問他們找誰。
“我們來看看白冰潔。”柳志宇說著,直接走了進去。
“你們不能進,你們……”那個女人急忙伸手,擋在中間,想要阻攔。
柳志宇一眼就看見了躺在病床上的白冰潔,而白冰潔聽見動靜,轉頭看見是柳志宇和仲達海,眼神突然一亮,復又忽地黯淡,見女人攔著不想讓他們進來,輕聲說道:“孫姨,讓他們進來吧,他們是我的同事。”
被白冰潔稱作孫姨的女人一聽白冰潔說話了,猶豫了一下,狐疑地看著他們倆,還是讓到了一邊,少奶奶說話了, 她一個保姆還不敢不聽。
“白冰潔……”仲達海悽然呼喚一聲,再也說不出話來,眼淚在眼眶裡打旋。
一看見白冰潔那蒼白如紙的臉色,特別是那憔悴不堪的神色,就是大病一場後的病態,他的心猛地抽搐著,白冰潔哪曾有過這種悽慘的形象,她受了多大的罪、吃了多大的苦啊。
“白冰潔,你,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柳志宇走近過來,看著白冰潔的樣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問,心裡擔心的很。
“你們怎麼過來了?你們不該過來的。”白冰潔慼慼地說道,看見他們那副關心焦慮的神色,又回應一句,“我沒事了,你們不要擔心。”
仲達海此刻回過神來,急切地問道:“白冰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把你打成這樣?為什麼?金子煜去哪兒了?他為什麼不在這兒陪著你?”
仲達海已經看出來,白冰潔的臉上有傷痕,明顯是被人打過,她還是個孕婦呢,誰這麼狠心下的去手啊,是金子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