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將近凌晨四點,一夜就這樣過去了。謝俊嵐感覺身體很是疲乏,看著韓欣悅睡得深沉。
她便低聲對柳志宇說道:“柳志宇,欣悅沒什麼事了,這兒有醫生和護士,我能照應過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柳志宇看了看沉睡中的韓欣悅,想到自己一時心急,是開著運兵車來的,等天亮再開回去很不方便,這可是公車私用了。
於是,柳志宇點點頭應道:“那好,謝姐,我先回去,有什麼事,你給我打電話。”
“好。”謝俊嵐應了一聲,站起身來。柳志宇轉身開啟門,走了出去。
謝俊嵐跟著出來,對柳志宇擺擺手讓他走,看著柳志宇的身影消失了,這才回身進來,又關上了門,在床沿上坐下,側身伏在床上小眯一會兒。
柳志宇開著運兵車回到隊裡,將車子停回原來的位置,將車鑰匙放好,這也算是偷偷用了一次單位裡的車。
悄悄回到宿舍,仲達海和張心平睡得正香,鼾聲陣陣,這樣的夜對他們來說,就是最美的享受,所有的幻想和期盼都能在夢中實現,當然那都是南柯一夢罷了。
柳志宇鑽進被窩,很快進入了睡眠,不知道夢裡開始幹了些什麼,只是後來他開著運兵車帶著韓欣悅到田野裡玩,韓欣悅那個開心跳躍,不停地在花草從中奔跑,高興地喊著“爸爸、爸爸”,他也高興地去追她,喊著“女兒、寶貝”,不停地追著追著,夢突然醒了。
天已大亮,仲達海已經起床,看見柳志宇睜開了眼睛,疑惑地說道:“柳志宇,你昨晚幾點睡的,竟然睡得這樣沉,我弄了這麼大的動靜都沒攪醒你,這可是大姑娘坐花轎頭一遭。唉!我說,你的眼圈都變黑了,是不是一夜沒睡啊?”
柳志宇坐起身來,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不屑道:“你們兩個,睡得就跟死豬一樣,有動靜也聽不見。昨天晚上快十二點了,韓欣悅突然發高燒四十度,謝姐急壞了,打電話給我,我趕過去幫著把送韓欣悅去了醫院,打完針才把燒降下來,我從醫院回來時就凌晨四點多了,我這才睡了兩個小時。”
“哦!韓欣悅發燒了,這麼嚴重?”張心平剛剛起來,驚訝一聲。
“我回來的時候,韓欣悅已經好多了,醫生說有手足口的症狀,需要住院觀察治療,看來是需要住幾天院了。”柳志宇說著,開始起床。
“手足口?”張心平疑問道,“前幾天我回老家,就聽村裡人說,很多小孩子都得了手足口,好像有傳染性,病得都非常嚴重呢。”
“是嗎?不過,我們覺得韓欣悅沒有那麼嚴重,她應該主要還是感冒發燒,她又不是小嬰幼兒。”柳志宇凝著眉頭說道,韓欣悅已經長大了,不是五歲以下的兒童,也沒看見她的手足口上出現水皰。
張心平下來床,穿好衣服,隨口應著:“嗯,對,韓欣悅是個大孩子了,不應該得手足口才對。這個小丫頭,我可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了,一定長得越來越漂亮了,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我這個張叔叔。”
柳志宇笑了:“韓欣悅,心思靈透,記性又好,她怎麼會忘記你這個張叔叔呢,忘了誰也不會忘了你。”
“真的?她有沒有問起過我?”張心平看著柳志宇,一臉期待。
柳志宇搖了搖頭:“沒有,她沒問過我,她是記在心裡的。”
柳志宇說完哈哈笑起來。仲達海也在一邊調笑,說張心平心裡裝著一個小美女了。張心平說,韓欣悅確實是一個令人疼愛的小美女,想來一晃就過去好幾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婉如過眼雲煙。
柳志宇簡單洗漱收拾,然後去外面買了早餐,趕往醫院。病房裡,謝俊嵐坐在床邊,韓欣悅還在睡著。
“謝姐,韓欣悅怎麼樣了?”柳志宇放下早餐,小聲問道。
謝俊嵐沒有想到柳志宇這麼早又趕過來,能看得出他臉上的疲態,她知道,他是真心疼愛韓欣悅,便說道:“六點的時候,突然又起燒了,喝了退燒藥,這會兒體溫又降下來了,剛剛睡著。醫生過來看了,體溫有反覆,不要緊的,會慢慢好的。”
“哦!又起燒了!這陣子的流行性的病毒很厲害。不過,問題應該不大,好起來也很快的。”柳志宇一聽韓欣悅又起燒了,有點擔心,但也放心了,畢竟這兒是在醫院裡,有醫生觀察著,就沒有大問題,勸慰一句,“謝姐,我來時帶了早餐,你吃點吧。”
謝俊嵐沒有見外,笑了笑:“先放那吧,我等會再吃。”
有柳志宇在這兒照看著韓欣悅,謝俊嵐去洗手間簡單清洗了一下自己,然後吃了點東西。韓欣悅醒來之後,狀態好多了,也有了些精神。
上午八點的時候,韓欣悅的姥姥匆匆趕過來,看見躺在病床上的小外孫女,心疼得直落下淚來,昨晚雖然謝俊嵐打了電話讓她不要擔心,可是她又怎麼能睡得安穩呢,一大早就想要趕過來看看。
謝俊嵐跟單位裡請了假,韓欣悅的姥姥幫著照看,柳志宇待了一會返回隊裡,新的一天還要繼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