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國勝雖然愛好喝酒,但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不能因為喝多了酒而給家裡人增添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他的自控力還是很好的,每次喝多少酒,他心裡有數。
“工作怎麼樣?”扯了一段家長裡短,柳國勝關心的還是柳志宇的工作。
柳志宇回到家,心裡被親情溫潤著,心情是愉悅快樂的,暫時忘卻了工作上的不如意。此時,柳國勝問到他的工作,他對父親不需要有什麼隱瞞,無論想什麼說什麼,父親都是理解的,也會給他很多解惑。
“還是一直在訓練,除了訓練就是訓練,別的什麼也不幹,也沒什麼可以乾的。”柳志宇心裡堵得慌,鬱悶得很,那種生活和工作不是他想要的。
“怎麼,煩躁了。”柳國勝抬眼看了看他,喝了一小口酒。
“爸,你說,警察是幹什麼的,難道就是整天訓練,不是佇列,就是跑步,練習格鬥也只是小兒科,根本沒啥實戰技能,我想不開,沒啥意思。”柳志宇有些抱怨情緒。
“想不開,也要想得開,否則,你將迷失你自己了。”柳國勝搖搖頭,他對兒子的心態和狀態不太滿意。
柳志宇這些日子憋得實在太難受了,又不能跟別人說,那會顯得他有怨言:“我很想能想得開,可是特勤機動隊的那種狀況,你是沒看見,根本就不是一個警察能待的地方嘛!不說想要去為群眾服務了,就是能夠為群眾做點小事也好啊,可這樣的機會都沒有呀!”
“你想幹點事,這沒錯,可你的思想有點不對頭。”柳國勝搖搖頭,不認可柳志宇的想法。
柳志宇承認父親的說法,但還是忍不住,語氣變得生硬,語調有些升高:“是,我的思想,是出了一點問題,本不應該這個樣子。可是我感覺,現在的我,整個人都變得煩燥、苦悶、空虛、迷茫。我很想當一個好警察,能幹點事的警察,可我現在幹些什麼呢?訓練,訓練,還是訓練,我不能當一個一輩子只會訓練的警察吧!”
柳國勝聽著柳志宇的話,僵著臉沒有說話嗎,猛地喝了一口酒。
蔣鳳娥見狀趕緊制止:“你慢點,慢點喝,少喝點。有什麼話,好好說。志宇,你說話小聲點。”
蔣鳳娥知道兒子工作忙,想不到兒子也有不開心的事,而且還是工作上的事。她總以為兒子警校畢業了,留在市局工作,那是多麼好的工作單位啊,很多人當她的面問起柳志宇的工作,都羨慕的不得了,誰知兒子的心裡也有苦。
柳國勝放下酒杯,眯著眼看著柳志宇:“你能認清自己,說明你還沒有喪失信念,沒有迷失方向,沒有自暴自棄。但是,你的思想現在很危險,正處於懸崖邊上,如果你的情緒和狀態持續消沉下去,你再想振奮起來那是很難的。一個人成功不容易,但一個人失敗太簡單。”
“爸,我心裡有數,就是忍不住嘛。環境是這樣,又改變不了,你說難受不難受。爸,你是老警察了,你見過哪裡有過我們現在的這種工作境況嗎?沒有崗位編制,沒有具體職責,只知道每天自己玩自己的,不認識市局裡的任何人,不接觸市局裡的任何業務,我也不想這樣消沉下去,可我沒有辦法呀!如果讓我去參加偵查破案,我一定會幹得非常出色,也不會有這些煩惱鬱悶的情緒。”柳志宇喝著悶酒,把心中的苦惱鬱悶說了出來,心胸卻舒暢多了。
柳志宇也只有在家裡,跟父母一起聊天,才能敞開心扉。他不想抱怨,也不是抱怨,有勁沒會處使,荒度青春歲月,讓他萬般不甘。他雖然年輕,但年華一去,將永不復返,他不想到頭來一事無成。這是他心裡的想法,只是父親柳國勝暫時並沒有瞭解,更沒有深入理解。
“環境好與壞,不是一個人變好變壞的藉口。再說,環境不會一成不變,環境一定會不斷變化,這個你想過了嗎?你的思想不能被環境所左右,你更不能被環境所奴役,你所需要做的是在這個環境中堅持自己的信念,不斷去適應環境的變化,甚至要走在環境變化的前面,以自己的改變走出環境的桎梏,最終戰勝自己,立於不敗之地。”柳國勝帶著情緒,話說多了,連著咳嗽了幾聲。
“你就少說兩句吧。”蔣鳳娥趕緊把茶杯遞給他,讓他喝點水,責怪道。
柳志宇低著頭,默默地聽著,父親的話敲擊著他煩躁的心。父親的話是對的,他明白也理解,只是深陷其中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負面的想法時不時就會衝擊自己的大腦,不去想都不行。心不由己,確實是這樣。
“你現在的情況,我可以肯定的說,只是暫時的,一定會有變化,我也相信你能做好,堅定信念,做好自己,懂不懂?”劉國勝沉聲說道。
柳國勝沒有繼續責怪,他能理解兒子想幹事、想成事的心情,但現實中哪有事事順利的,遇到困難和坎坷是經常的事,關鍵的是自己能夠調節好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