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乾城的夜晚,比起南安城而言,多了一絲繁華,多了一些色彩。
來到乾城已經一個多月了,站在客棧的假山走廊旁,徐筱沅看著夜空中孤懸的那彎明月,久久不語。
花圃旁的徐伯也沉默地佇立著,根據他的線報,浮輝學院的學生們今天已經趕到了乾城,而且帶隊的是副院長孔月兒,另外,還有一人是小姐的心上人何沫。
為了何沫,小姐付出的可謂不少,從東域的永珍閣千辛萬苦購來陌上彼岸花,在路途又被各個勢力惦記,路上差點被九龍錘韓鵬幹掉,唉!
“徐伯,怎麼嘆這麼長的氣啊?”夜光下,一襲橘衣的徐筱沅緩緩走了過來。
徐伯抬起腦袋,望著夜空,回道,“沒有,就是覺得這乾城的月色沒有我們南安城的好看。”
徐筱沅笑道:“徐伯,你那是想家了。”
“月色到哪裡都是一樣,只是這周圍的環境略有不同罷了!”
徐伯微微笑著,大小姐的話倒是有幾分禪意。
“小姐,你是想去探十二先生的底嗎?”
遲疑了半會兒後,徐伯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徐筱沅的臉色微變,看著徐伯,她開口道:“徐伯,有些事情,我必須去做!”
徐伯皺起了眉頭,果然,還是被他猜中了。
“可是小姐,這不是你的事!何沫,何沫他也來到了乾城!這本應是他的事才對!”
徐筱沅轉過身子,面對那片假山,道:“徐伯,我知道!”
“但是,我想自己去驗證!那個人,曾經不是這樣的,我始終還是不相信他會出賣我們!”
“唉!”徐伯無奈的搖了搖腦袋,小姐這人就是心底太善良了,人心,這東西,誰又說得準呢?在浮輝時是一個模樣,出了浮輝變成另外一幅模樣的學員,比比皆是,誰又能確保,詹冠玉何嘗不是如此呢!
“咻!”忽然間,皎潔的明月下傳出一道凌厲的破空聲。
緊接著一根白色的箭羽夾雜著破空之聲呼嘯而來。
徐伯右手微動,那截箭矢斷成兩半,在箭頭的下方還繫著一卷黃紙,想來是一份信件。
“誰?”徐伯左右望去,對著天空爆喝一聲。
然而,四周皆是一片寂靜,沒有人回應,只有時不時大風搖聳樹幹的聲音。
徐筱沅端著雙手,耳朵微微顫動,半晌後,開口道:“徐伯,不用了,那人已經走了!看看信件吧!”
將那截信件拆開,只有短短的幾個字。
“子時三刻,城外明軒亭。”
端著信件看了看,徐筱沅不太明瞭,這字跡歪歪扭扭的,明顯是不想讓人認出來,知道她在乾城此處的寥寥無幾,那到底是誰讓她去呢?
徐伯道:“小姐,去不得啊!”
“子時三刻,正是月黑風高之時,那人不願意透露姓名,肯定心懷歹意!”
徐筱沅沒有開口,沿著假山的那條鵝卵石小道,她零零碎碎走了幾步。
徐伯說的有道理,這人既不願意透露姓名,又不說所為何事,莫非真的有所企圖?
可若是不去,她又沒有辦法確認對方是誰,到底想做什麼,如果是敵人,至少也要知道他的身份,可如果是朋友,又何須這麼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