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闕看著地上被剖開的腹部,上面如同被一根根鋼針剮過般,大量血水從金芒縫隙處湧出,那花斑紋路已然被寧闕的指爪抓得滿是血痕。
花豹貓無助的呻吟著,伸出猩長的舌頭,舔舐…著血痕之處,可是那湧出的血跡卻無論如何都堵不住那些深達數寸的傷口。
寧闕舒了口氣,平復著氣息,從乾坤袋中取出一藍一金兩顆靈石,雙手握得極緊,一股股靈氣灌入體內,湧入五臟之中,補充著損耗的靈氣。
腳下步子不大,卻極穩,悄無聲息的來到第三層,體內靈氣在十二正經,奇經八脈的執行下,灌入肺部腎臟,在幾息後,氣旋也慢慢溢滿了。
寧闕雙目發出點點星光,隨即收起暗淡了幾分的靈石,幾個跨步走到中間,看著陡然竄起身子高達兩米高的蛇頭,筆直如杆。
雙手陡然伸得筆直如槍,四平八穩,猛然一握,青筋鼓動,嚓嚓作響,一股股磅礴的赤紅光華朝著兩端湧去,雙腳虛張開來,人字步,一股股藍色光華順流而下,氣勢如虹,心中生不起半分懼意,有的只是嚴陣以待,淡定從容,甚至半分嗜殺的念頭,也不知從何處而來,對鮮血的渴望。
青藤蛇下半身蜷曲成盤,朝著寧闕挪動,螺旋而繞的圓盤漸漸縮小,寧闕粗略估計了一下,此蛇至少也長達七八丈,其身軀如同一條青色的長鞭。
寧闕早已摸透它的動作,頭尾聯動,兩路齊攻,纏勁如捕風捉影,自己前幾日根本躲不開,究其原因,主要是沒什麼身法,可如今,有了足夠的底氣。
唰唰唰,青藤蛇纏捆而來,寧闕腳踏虛部,不退反進,待到蛇尾已然包裹下身時,《流影霄雲步》發動,陷入圈內的雙腳發出道道殘影,微妙的躲過了蛇尾的纏勁。雙臂輪旋,如同竹蜻蜓般轉動起來,半空中留下一道道赤紅的焰火,俯衝而下的青藤蛇眼見不妙,滾燙的空氣讓它動作稍顯遲疑。
寧闕一看,中路空檔,找準七寸之地,腳下如栓住的鋼釘般,一個頓步,上身也隨之而停,左拳上的赤焰如同一道流光,移向右拳滾動,右拳如同一個小太陽般,火焰越燒越旺,待到聚集到極限時,照亮了三層塔樓,青藤蛇察覺到一股危機的氣息,身體如同一團亂麻般攪在一起,縮成一團。
“奔虎嘯”,寧闕腳下步子極重,轟隆隆的推動著身體,如同發射器般,砰的一聲,皮球般的青藤蛇重重的撞在了牆壁上,又重重的摔在地上,濃濃的黑煙從那灼燒之處冒出,發出嗤嗤的聲響,撞擊的牆壁上,留下一個明顯的凹陷。
寧闕深深的蹙眉,看著地上蜷曲著,痛苦嘶鳴的青藤蛇,有股不詳的預感。按理說,此蛇木
屬性,應該被火屬性剋制,可他明顯感覺到,剛才那一擊,根本沒傷到要害。不過先機已然到手,身影躍動,滾滾熱流又從經脈中趟到了雙臂,雙拳併攏,如同一發炮彈般,從天而降。
青藤蛇還在那舔舐傷口,待到靠近之時,才有所覺,不由分說,身體又盤曲起來,折摺疊疊,竟然又妄圖分攤寧闕的赤焰,將傷害減至最低。
寧闕不由分說,朝著剛才那塊有些發黑的蛇皮上攻去,砰的一聲,心臟中的靈氣漩渦狂湧不息,從拳掌中湧出一股股火氣,灌入青藤蛇同一位置。
心中暗稟,若是如此拳擊下去,恐怕青藤蛇沒死,反倒他靈氣率先枯竭,不過早已揣測出青藤蛇恐不會就此龜縮。本來這些個妖獸就是兇狠嗜殺,更不用說被餓了數十天,那種對鮮血的渴望可不是鬧著玩的。
果不其然,青藤蛇在承受一股股氣焰後,蛇頭陡然化作一道青色絲線,竄向寧闕面門。一股股青色的煙雲朝寧闕蔓延而來。
寧闕早有防備,屏住呼吸,身體右偏,虛晃一槍,雙拳併攏,化作一道火焰巨錘,從下竄出,直擊青藤蛇下顎而去。拳柄一把將青藤蛇捶飛,宛若韁繩甩出,地上剩下的部分飛射而出。
嗤嗤嗤……
寧闕身影暴退了幾步,看著身上的白衫如同濃硫酸燙過一般,大片大片的黑洞出現,就連脖頸竟也不例外,冒出縷縷青煙,雙手將衣衫扯去,朝著沾染青色煙霧的皮肉部分一抹,動作一氣呵成。
下一瞬,顧不上片刻喘息,身影爆閃,繞過半空中中的青煙,身影躍動,密密麻麻的拳影呼嘯而出,直擊青藤蛇那稍微凸起的蛇頭。
青藤蛇兇性大發,被區區一個螻蟻按在地上打,心裡說不出來的憋屈,中間半段擱在地面,蛇頭蛇尾好似兩條青鞭,咄咄破空,上下齊攻。
一時間,一蛇一人纏鬥著,寧闕身影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躲避著那琢磨不透的鞭甩,驚心動魄的擦肩而過,腰間,腿部,背部多處位置被那青鞭抽中,一道道血痕中沁出血漬。
酒邪子看著寧闕,露出古怪的表情,身體本源透支,如此年紀,可不常見,更讓人稱奇的是此子三日前可沒《流影霄雲步》,如今卻如此嫻熟,可見一斑,領悟力非常人能及。
其實,他錯了,寧闕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瘋狂練習,比之他人,估摸著也能抵上十日功夫,如此勤奮努力,加上那份執著,能取得如此成效也屬正常。
寧闕渾然不在意,雙目緊鎖蛇頭,心臟內的氣旋已然頓了下來,靈氣接近枯竭。不過肺部中的氣旋猛烈的轉動起來,一股股金色光華湧出。
寧闕化拳為爪,化作一道直線,朝著那蛇頭爪去,青藤蛇一扭頭,偏了過去,《青藤束身術》,倏忽一下,六道青色光芒如同線條般從掌心竄出,唰唰唰幾個旋轉,從四周死死的限制住青藤蛇的活動。
寧闕冷笑一聲,指爪回首掏,手腕一扭,如同鐵夾般夾住蛇頭,讓其無法吐納青煙,鼓動的靈氣如潮流般湧入指尖,化作一根根金色的鋼針,上下夾擊青藤蛇的上下顎。
青藤蛇蛇尾化作一杆標槍,拼盡獸性,朔的一聲,寧闕利用鎖龍勁的柔韌性,扭過要害之處,腹肋被標槍洞穿,血滴從蛇尾的尖端滴落。
寧闕也是拼了命,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雙手上的金芒又長了半寸,氣勁湧起,被《渾玄金針功》的金芒洞穿,吱吱吱,一股股冰冷的鮮血濺出,寧闕身體一偏,蛇血從胸肋擦過,瞬間血肉模糊。
青藤蛇好似好沒死絕,蛇尾竟然還在掙扎,擺動,企圖將寧闕腹肋的傷口擴大幾分。寧闕手中的勁道更大了幾分,那千鈞之力,加上玄階功法,即使是鋼鐵,恐也能扳彎,更惶逞區區一個妖物,難不成比鋼鐵還要硬上速倍?
啪嘰一聲,寧闕將吃奶的勁道都使了出來,蛇頭上下皆是凹陷,雙手上滿是青色液體,那是從蛇頭中流溢位來的,騰騰青煙冒出,雙手的皮肉被毒氣腐蝕,血肉模糊不清。
牙關一咬,猛的將鑽入腹肋的蛇尾拽出,甩在地上,尾部仍在地面掙扎著,將白衫扯下,撕成布條,包住正在溢血的腹肋,踉蹌的跌後幾步,癱坐地上。
一側的酒邪子看著一愣,雙手鉗住蛇頭的那股勁道,連他都不由得有些心寒,感嘆後生可畏矣。四行配合得也算不錯,日後若是成長得當,也不失為太戮殿鎮守一方的悍將。
口中噴出一股股水霧,瀰漫的酒香四溢,如同流動的雲霞,包裹寧闕受傷之處,滾滾流淌的血水被其止住,見獵欣喜,裝逼的仰著頭,高傲自大的笑道:“小子,實力還湊合,不知可願拜我為師?”
寧闕一咯噔,想不到自己如此吃香,不由沾沾自喜,要說換個師傅,心裡是沒有牴觸情緒的,可是那種念頭卻不知怎麼的,像萌發不了的種子,始終埋在泥土裡,生不了根,或者說不敢生根。一陣惡寒的搖搖頭,拒絕道:“酒前輩,多謝抬愛,晚輩已然拜了師,不好另投他門,請恕小子無理。”
酒邪子本以為水到渠成,卻不料橫生枝節,不過還是勸道:“你這三腳貓,誰是你師傅,我去找他說說,況且一人拜兩三個師傅也沒什麼不好的。”說著舉起他的酒葫蘆,快意的飲了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