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出場的人是翠紅樓的小小,大約十五六歲的年紀,身穿一襲淡藍色的褥裙,抱著一把精緻的琵琶施施然走到舞臺,對著逛著行了行禮,輕柔甜美的聲音就在舞臺上響了起來。
聽了那麼多年的流行歌曲、輕音樂、鋼琴曲,楊正覺得自己的欣賞水平依然停留在很低的水平,這個名叫小小的畫魁在後世也行剛剛上高中,此時在臺下卻唱著一首哀婉的曲子。
宋詞都是能唱的,一個詞牌名也就是曲譜的格式,臺上的小小安安靜靜的彈著琵琶唱著詞,十五六歲的年紀唱出這種哀婉,讓舞臺周邊的聽眾聽的如痴如醉。
小小表演的時間不長,一首長詞唱完就收起琵琶回了自己青樓所在的後臺。
中年司儀微笑著走上舞臺,身後跟著抬著銀花的小廝,另有小廝把一個寫有小小名字的精緻托盤放在舞臺一旁的臺子上。
“各位,還是老規矩,獻花最多的客官,小小姑娘將在閨閣單獨為這位客官唱曲,各位客官,還在等什麼?”
司儀的聲音很溫和,語速也不快,偏偏很有煽動性,楊正都想掏出一百兩銀票給這個小小獻花,真好聽。
“十朵!”
“十朵!”
“十朵!”
……
一連串的十朵銀花,也就是一百兩銀子,楊正收回掏銀票的手,不差他的一百兩。
“五十隻!”
一個富商打扮的中年男子高聲喊道。
這個富商顯然是對小小的單獨獻曲有興趣。
“一百朵!”
一個衣著華貴的公子哥輕蔑的看了富商一眼,淡淡的說道。
“二百!”
“三百!”
…
富商和公子哥此起彼伏的叫價聲成為樊樓現在唯一的聲音,大宋讀書人地位高,這是讀書人的天堂,可大宋也不抑制商業,所以豪商鉅富很多,他們的錢多,而且不用隱藏,兩人互不相讓,價格越叫越高。
楊正默默的算了一下,加上這兩個還在繼續叫價的,小小已經收到了將近三千朵花,而且叫價還在繼續。
“五百…”
富商在公子哥叫價後毫不猶豫的又加了五百。
加上這五百朵,他已經獻了兩千,而公子哥卻猶豫了一下,放棄了。
“恭喜這位客官,下面我們有情燕來樓的如儀姑娘…”
幾千朵銀花,小小的托盤肯定放不下,小廝把一個寫著三千五百八的紙條壓在托盤裡,司儀下去以後,燕來樓的如儀姑娘就上臺了。
燕來樓是曹家的產業,在整個開封府,名氣只能算是中上。也是曹家唯一的青樓產業,青樓行業在這個時代和酒樓一樣,都是收集訊息最容易的地方,大多數青樓都會做一些收集情報的工作,這也是曹家涉足青樓的目的。
如儀看起來比小小差不多,身材要高挑不少,打扮也偏男性化一些,手拿一柄長劍,看上去英姿颯爽,隨著她上臺的,還有幾個抱著大鼓的鼓手。
劍舞,這個舞蹈在大唐被公孫大娘發揚光大,無人不知,此刻在舞臺的如儀一柄長劍,放佛公孫大娘重生,大宋重文,對武人的打壓從未間斷,武將夾起尾巴做人,民間習武之人也越來越少,即使學武有成,也沒有多少出路,所以武力在大宋是不受歡迎的,劍舞這種舞蹈自然也不怎麼受歡迎。
而此時在舞臺上放佛和劍光融為一體的如儀卻讓這些從心底瞧不起武力的人都感受到了哪種力量的美感。
沉悶的鼓聲慢慢的低沉下來,香汗淋漓的如儀到提著長劍頗有男兒風範的朝臺下拱拱手,退回了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