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和季囡囡都是驚奇得看著銀月樹所幻化成的人影，帶光芒漸漸散去之後，他看清了人影的真面目。
那是一個擁有多麼絕美的容貌的女子，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美目眇兮。
一頭銀絲輕輕得披在後背，讓人無比驚豔的臉龐下是一層讓人無法深究的銀輝，再往下的雙腳卻像這個世界上最為完美的羊脂玉，潔白並且不摻雜一絲汙穢。
眉心之中雖然蘊含著淡淡的憂愁，但是那股讓人不忍褻瀆的聖潔卻讓顧晨看得一時間呆滯於此。
儘管季囡囡面容也是絕色，同作為女子的她看向銀月樹所換作的人卻沒有一絲嫉妒之情，連她也看呆了。
“好美！”顧晨忍不住說道。
月光女神朝著他們緩緩飄來，雙腳輕輕點地卻不曾觸碰到地面。
“為何要用殺戮來化解仇恨？”空靈的聲音清晰得傳入顧晨的耳中，將他從沉醉中打斷。
“若我不殺他們，那他們就會來殺我們。”顧晨說道。
“唉~”嘆息聲再次響起，月光女神眉心上的憂愁更為濃郁。
只見她柔荑一揮，滿地的鮮血與屍體均化為星星點點的光輝，向著四周散去，直到消失殆盡。
“這是？”顧晨認出了這些星光，這不正是銀月狼王死後所有的情形嗎？
“敢問前輩名諱。”顧晨拱手問道。
“名字？真是一個遙遠的問題。”月光女神眼望蒼穹，眼中似乎蘊含著萬千世界，她輕輕皺起眉頭，似乎在努力回想自己的名字。
“我名月凝。”
“月凝。”顧晨在心裡重複一遍，將其記在了心中。
“月凝前輩，你為什麼會變成一棵樹？”季囡囡好奇得問道。
“我本就是一顆銀月樹，在此地修行萬載，歷經天劫才終化為人形。”月凝的思緒回到了當初她只是一顆銀月樹的時候，但是似乎太過遙遠，從前的記憶都只是斷斷續續得浮上腦海。
“一棵樹也能變成人？”季囡囡張大她的小嘴巴，這個資訊有點重新整理她的認知，一時間沒緩過來。
“這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顧晨倒是沒有太多的訝異，他早就從各種典籍之中得知過這樣的範例，不僅僅是天地之間的草木能夠幻化成人，若是鳥獸修煉到一定的境界也同樣能夠。
但是幻化成人需要太多太多的條件，即便是修為足夠，但想要度過天劫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大部分魔獸、天地靈種在天劫之下都會化為飛灰。
而她能夠成功幻化成人，那實力必定極為恐怖。想到這，顧晨對她的敬畏之情又上升了一分。
“前輩您活了很久嗎？”季囡囡問道。
“我已經記不清了。多年以來，我見證了太多殺戮，也是因此，我才沉隱於此，不問世事。”月凝臉上彷彿永遠沒有別的表情，憂愁滿滿掛在臉上，悲天憫人得說道。
“殺戮有時候並不是為了一時之快，作為武者，想要不被殺，那就要做好殺別人的準備。”顧晨開口道。
“殺戮所帶走的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他們有著自己的羈絆，你若能夠退一步，又何苦會導致這樣的結果。”
顧晨陷入了沉思之中，月凝的這番話點醒了他。確實，他在殺人的過程當中感覺到了莫名的快感，這是要魔化的前奏，若是繼續下去，顧晨定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