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樹毫不客氣的坐在了依塵茶臺前面,依塵用奇怪的眼光看著風樹,郝雨梅看到風樹不僅沒有攔著她說話,看上去還有點生氣,馬上來了精神,要知道風樹已經二十多年沒有支援過她了,現在,在她看來,風樹的行為就是支援她對小姑娘找事出來呀。
郝雨梅也是不客氣的坐到了風樹的旁邊,她到要看看小姑娘能拿他們如何?
風樹坐下以後,並沒有理會任何人,他仔細的看著茶臺上擺放的系列茶具,這些茶具是白底映透出水默蓮花的圖案,很精緻雅典,風樹心裡冷哼了一聲,又是搞所謂文化一套,到與那二人有相似之處,但有用嗎?都是些虛無主義者。
依塵坐在風樹對面,把風樹的表情全看在眼裡,從風樹看到茶臺上的東西開始,表情明顯是不屑一顧,到後來眼裡表現出來的鄙視,依塵就已經明白了眼前的這一老年男士是實用主義者。
依塵靜靜的看著風樹,心想,既然道不同,就不以為謀了,所以也就沒必要跟他們過多交集。
依塵看著秦勤在望著自己,眼裡有些擔心,依塵給秦勤一個微笑,意思是讓她放心,沒有關係的,秦勤看到塵妹妹的微笑,也會心的笑了。
此時,小柯從裡屋出來了,“塵兒,我們泡茶品茶吧”,小柯手裡拿著一個平板,看似隨意的坐在了依塵身旁,依塵看到小柯手拿著一個平板,就知道平板事實上是替代屋裡電腦的,在平板上同樣可以對客棧進行監控,小柯就是坐在這裡,也能監控到整個客棧的動靜。
依塵不緊不慢的表演著茶藝,也沒有理會風樹與郝雨梅二人,風樹看到小姑娘淡定的樣子,現在才開始注意依塵,當風樹看到依塵的一瞬間,他就像被電激到了一樣,他眼前的姑娘在哪兒見過?他迷著眼細想了一會兒,想起來了,眼前這倆姑娘,不是在前不久的京城“雅居”見過嗎?特別是現在泡茶的姑娘,在“雅居”遠距離看見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現在近距離觀看,這小姑娘怎麼特像一個人………
風樹用鷹一般的眼神盯著依塵,而依塵呢?接住了風樹的目光,這又讓風樹感到吃驚不小,面前的小姑娘既然接住了他的目光,風樹此時也不管自己的身份了,用眼睛直視著依塵,在他看來,一個小丫頭能有多大的能耐,敢與他比定力?
依塵手上泡著茶,眼睛卻同樣望著風樹,在依塵看來,如若在過去,這個男人指不定就是梟雄一個,看看男人面相,霸道張揚,還自以為是,雖然上了年紀,當憑那張臉,年輕時指不定害了多少人,主要是女人,再看看他身邊的中老年婦人,肯定就追隨了他一輩子,他到現在也沒有給人家承諾與交待。
風樹看著小姑娘一點都不怕自己,還以牙還牙的回看著他,在看小丫頭的眼神,風樹又晃神了,面前這個小丫頭,那雙眼睛清靈堅定,特別是望著他的時候,像及了他心中的那雙眼睛,唯一不同之處,在於這個小丫頭的眼裡充滿著堅定的信念,而少了一絲溫柔,是何原因使這麼小小年紀的丫頭就有如此犀利的目光?
風樹與依塵就這樣相互對望著,誰也不甘後退,風樹在看著依塵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依塵沖泡茶的右手上帶著一串老紅珊瑚的手串,他一伸手抓住了依塵的右手,依塵正好要把泡好的茶水遞給眾人,突然之間,伸出一隻手把她的右手給抓住了,還好依塵的右手還沒有端起茶杯來,否則非要被茶水燙傷不可。
依塵低頭看著自己被人抓住的右手,用左手把抓住自己右手的那隻男人的手輕輕的撥開了。
風樹不知為何自己會如此失態,就連坐在一旁的秦勤、郝雨梅各自都吃了一驚,更別說依塵身邊的小柯啦。
小柯的兩隻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大,啥玩意兒,這老同志的手怎能如此亂放?放在咱家塵兒的手上,就是陸子爵恐怕也不敢亂放吧?還好被塵丫兒給撥開了,小柯用眼狠狠的瞪了風樹一眼,也顧不得是否是未來公公的人選啦。
郝雨梅也用眼睛瞪著風樹,心裡面五味雜全,難不成,這風樹的老毛病又犯了?可漂亮姑娘風樹見得多了呀?這麼多年也沒有見他如此失態啊?
秦勤安靜的坐在一旁,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風樹,這位老人家也不像輕薄之人啊?怎會有如此行為?
風樹看眾人對自己剛才的舉動都很奇怪,馬上抽回自己拉依塵的那隻手,抱以歉意的對依塵開口了,“姑娘,對不起,我剛才失態了,我想向姑娘打聽點事,你右手上配帶著的紅珊瑚手串從何而來?”,風樹說著話眼睛還盯在依塵右手的紅珊瑚手串上。
風樹之所以看紅珊瑚手串失態,是因為在二十所前,他曾經送過一串紅珊瑚手串予一個人,他送出的那一串紅珊瑚手串與依塵手上的紅珊瑚手串簡直就是一模一樣,而二十年過去了,他送手串的人就像從人間消失了一樣,音信全無。
現在看到面前的小姑娘帶著一串一模一樣的手串,他如何淡定得了,“姑娘,請問你叫何名?”現在風樹不敢再與小姑娘比能耐了,他已經不淡定了,他的心亂了,心都亂了,還如何比試?
“老伯我叫‘無小塵’,請喝茶”,依塵平淡的回答風樹的提問,並很鎮定把一杯茶遞給風樹。
風樹接過“無小塵”的茶水,手有點發抖,風樹抿了一口茶水,儘管他不善此道,但還是覺得這茶是好茶,應該是沉年普爾生茶。
“姑娘,恕我冒昧,姑娘今年幾歲?這手串從何而來?”風樹的心情越來越複雜,小姑娘先前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不甘心又提了一遍。
依塵心裡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再看風樹已經不像剛才與她對望時的神情,瞬間似乎蒼老了一些,而且還有點乞求的望著自己,似乎有什麼東西撞擊在依塵心上,依塵突生不忍,用純淨的目光看著風樹,慢慢開口。
“老伯,這手串是在古玩城買的,至於我的年齡嘛”,依塵說道這裡停頓了下來,只見風樹的表情完全是在期待中,“我的年齡嘛,老伯我還小,剛剛成年而已”,說到年齡,依塵猶豫了一會兒,決定還是不要把真實年齡告訴陌生人,所以很含糊的說了大概的年齡,也算沒騙風樹。
依塵看著風樹的臉色,從期望到失落,依塵心想,他為何失落?說起自己手上的手串,連她都不知道從何而來?她從記事起,這手串就一起帶在她手上,也沒有人告訴她手串的來歷,所以,她覺得沈家有此手串也不足為奇,這位老伯為何盯著不放呢?
小柯與秦勤在旁靜靜的喝茶,在關注著事情的發展,都選擇沉默,可有一人不樂意了,郝雨梅看著風樹的表現,再也沉不住氣了。
“樹哥,人家一小姑娘,手裡拿著一樣東西,你也要問來問去的,家裡比這東西好得多的寶貝多了去,也不見你看過一眼”,郝雨梅實是忍得難受,難不成,風樹還要對一個小姑娘動情?
依塵聽到郝雨梅如此一說,輕輕一笑,風樹看到了依塵的這一笑容,他彷彿看到了那張讓他魂飛夢繞的笑顏,這小女娃與她那麼相像,該不會是…….想到這裡,風樹趕緊收回思緒,重新整理好情緒,“你說什麼呢?好啦,喝茶,這姑娘的茶很是不錯”,風樹說這話時,連自己都覺得心虛。
這時,門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小柯一直在看著平板,聽到腳步聲,小柯衝依塵望了一眼,動了動嘴,低聲對依塵說了四字,“歐陽爾曼”。
歐陽爾曼今日一大早很是無聊,表哥說有事出去了,還不讓她跟著,寧聽雪下午公司要拍廣告片,也正忙著,她一個人無所事事,就從“太微院”出來,走到這裡,看到“文昌館”開著門,就直接闖進來了。
她一進屋就看到茶臺後面坐著的依塵,茶臺前坐著幾人,當她走到茶臺旁邊時,看到了風樹與郝雨梅,秦勤她昨天看到過,也算半個熟人,小柯昨天沒也來,她沒看見過,所以不算熟人,但是,風樹她是認識的,那是風氏企業的當家人,哪能不認識?
“風總,您好!真是太巧了,您也在這裡啊?”風氏企業可比歐陽家實力大了去了,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能攀上風家,歐陽家就能上幾個臺階,在此能偶遇風氏企業的掌門人,歐陽爾曼是不能放過這大好時機的。
郝雨梅看到一個女人進來就與風樹打招呼,臉色已經暗沉下來,風樹招女人喜歡她是知道的,剛才泡茶的小姑娘她不予計較,那是小姑娘相當於未成年,但是眼面前這位,看看她的眼睛,就知道是縱橫情場的高手,儘管風樹已經五十多歲了,但不是尚未成婚嗎?還屬於單身貴族,不能不小心。
“小姐,你是誰?不要隨口叫人”,歐陽大小姐看到一位老太太出面干涉她的好事,哪能忍得下去,“我是誰?哈哈,那你又是誰?”歐陽才不把一個老太太放在眼裡了,對於京城風家,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風家的掌門人尚未婚配,這在京城豪門貴戚中已經視為傳奇了,哪來的老婦人?
依塵看到歐陽爾曼進來時,眉頭輕擰了起來,她不想與歐陽爾曼發生不愉快,正想著如何是好呢?風水突變,郝雨梅首先站出來質問歐陽爾曼,看來歐陽爾曼觸碰到了郝雨梅的底線啦。
依塵、小柯相互望了望,覺得今日的好戲好像才剛剛開始。百看花叢自愛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