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兒，顧昭顏忍不住問道，“父親，您既是愛著母親，為何會在她剛離世，便扶正了雪姨娘。”
顧齊峰苦笑，“顏兒可是在怪父親？”
顧昭顏不語，只是看著他。
“因為，這是你母親的意思！”顧齊峰低低道。
顧昭顏疑惑，“母親的意思？”
顧齊峰點頭，轉頭看向蘇菁的排位，“你母親早有此意，在此之前便與我說過不止一次，她走後，我在書房裡，看到了她的留書。”
顧昭顏默了默，突然問道，“父親便沒有絲毫懷疑過，母親或許還在呢？”
聞言，顧齊峰似是愣了，而後，他緩緩搖頭，看著顧昭顏，“顏兒，我知道你思念你母親，她剛走的時候，我也是這麼以為的，可事實便是如此殘忍，不論你信與不信！”
顧昭顏也抬頭看向顧齊峰，“那父親如何得知我被人救了的事情。”
顧齊峰苦笑了一下，“你師父傳信給我的！”
顧昭顏聽了這個答案，更加糾結了，暗自搖了搖頭，許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靜默良久，顧昭顏低聲道，“父親從始至終，可是知道母親來自何處？”
顧齊峰沉思片刻，搖頭，“我並不知道你母親到底從何而來，你母親沒說，我便也沒問！”
顧昭顏覺得自己的頭似乎都大了一圈，原來連父親都不知道母親的來歷。
顧齊峰撫了撫額，低聲道，“顏兒，我累了，你也回去歇著吧！”
顧昭顏這才驚覺，此時竟已經是傍晚時候了，她起身，將顧齊峰扶了起來。
顧齊峰任由她扶著自己，緩緩起身，回頭再一次看了眼，那小案上孤零零的牌位，慢慢離開了屋子。
天邊幾縷紅霞，成為了最後一絲光亮，在天徹底黑下來之前，顧昭顏回到了照月閣。
一路上，她沒有說過一句話，下午她從顧齊峰那兒知道了大量當年的事情。
原來，母親與父親竟是這般微妙的關係，她無法評定誰對誰錯，因為感情這事兒，並不是現在的她可以隨意定論的。
但她隱隱覺得，當年的事情，或許並不像是顧齊峰看到的那般，至少憑她的感覺來看。
母親，對父親，應該並不像是父親以為的那般，至少，在她模糊的記憶中，父親每次來，母親都會很開心。
父親送給她的東西，母親都會很珍視，替她細細收好，從這些細節來看，母親待父親，該是有情的！
至於雪夫人，應該便是父親口中的蘇雪，她，竟是母親的師妹！
但，她到底是什麼時候認得父親的呢！
難道也如父親對母親般，一見傾心？
不對，父親還提到了夙王府！母親，是前夙王的師妹！
這讓顧昭顏更加好奇，母親究竟是來自哪裡，又是師承何人？
顧昭顏覺得自己的額角隱隱作痛，不由伸手揉了揉，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母親的身份也是個迷！
現在她唯一能確定的是，雪夫人，當年一定是在父親與母親中間起了作用的！
顧昭顏的眸微微一沉，不知道夙熙對於當年的事情又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