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楊承應趕下臺後,咱們再奏請皇帝派一個聽話的人來,免掉過路費。”
朱純臣居然想拉攏紀用入夥,“事成以後,能因此省掉一大筆錢。”
“你有幾成把握?”
紀用有些心動。
在他看來,楊承應雖然下去,但部下都留了下來。有這樣一支精兵在手,還怕不能維護商路的安全。
然而,他沒想過養這樣一支精兵的開銷有多大。
“至少七成。”朱純臣很有自信地說道,“只要我們鼓動言官科臣,以駙馬不能掌握實權為由,說動皇帝下詔,免去楊承應的總兵之職,再讓登萊總兵沈有容接替,便大功告成。”
短短几句話,讓紀用心中燃起的小火苗被無情地澆滅。
這算屁的有把握!
紀用開始對朱純臣的水平產生質疑,他委婉地問道:“如果楊承應不奉詔,你又怎麼辦?”
“不奉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誰敢不奉詔。”朱純臣正義凜然地說道。
紀用更無語了。
“朱公爺,你知不知道萬駙馬曾經試過,將當時還沒有正式名分的楊承應調走,你可知最後得到了什麼?”
紀用無奈地說道:“什麼都沒有得到!反而把勳貴們的船扣住,船上的蟒緞被楊承應轉手賣了,賺了一大筆錢。”
“啊!”朱純臣還是第一次聽說。
參與對李朝的走私貿易,他也有一份,不過都交給管家打理。
具體情況,他是一點都不知道。
“別的不說,楊承應從年初離開金州鎮,年中返回金州鎮,長達六個月。登萊巡撫想從金州鎮調糧食,一粒糧都調不走。”
紀用進一步說明情況:“楊承應一回來,下令全鎮不許出口糧食。你猜怎麼著,所有運糧的船隻都被扣下來了,包括登萊巡撫衙門的運糧船。”
透過這兩件事,紀用希望朱純臣對楊承應有真正的瞭解,特別是楊承應對金州鎮的掌控力有了解。
果然,朱純臣倒吸一口涼氣,這些事還是第一次聽說。
瞧他這模樣,紀用也知道是個廢柴,便道:“依我之見,還是別想那些事,早日將陛下託付之事辦妥,耽誤了朝中大事,你我都擔罪不起。”
“我,我明日即宣讀聖旨。”朱純臣嘆了口氣。
他儘管心有不甘,還是隻能選擇聽紀用的話。
紀用造訪朱純臣的訊息,很快透過親衛,傳到楊承應的耳朵裡。
吳三桂很擔心紀用趁機發難:“大帥,朱純臣到底是皇帝親近之臣,您是不是去燒一燒他的冷灶,別讓他帶著怒火離開金州鎮。
紀用再從旁煽風點火,恐怕要對大帥極為不利。”
“不用擔心。”
楊承應笑著擺了擺手道:“紀用如果聰明的話,得保住我。有我在,他才能既賺錢又獲得功勞。”
“怕就怕他不聰明。”鄭芝龍道。
鄭芝龍跟著李旦的時候,遇到這類事情多如牛毛。
什麼基本規矩,完全沒有。明知道打不過,也要拼命。
說好聽點,是有自己的原則;說難聽點,就是蠢。
“你放心吧,我保證紀用會乖乖的做個聰明人。”楊承應笑道。
“那,朱純臣會乖乖的聽紀用的話?”沈志祥有些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