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箇中年男子從巷子裡出來。
他剛才只是上個廁所,回來就聽街坊說自家婆娘在打孩子。
“有什麼話不可以回家說,非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男子黑著臉,從婦女手中一把奪過掃把:“孩子這麼大,兒子又是軍中小旗,你這是存心讓大家看笑話。”
婦女被訓斥一頓,眼圈卻紅了,接著抽噎起來。
“阿菊,你因為什麼事招惹你娘了?”
男子問道。
“爹,我想當女兵,可是娘不讓。”
這位叫阿菊的小姑娘,低聲回答。
“什麼!”男子的臉更黑了,舉起掃把但沒落下。
他看到無論是護著阿菊的男人,還是旁邊站著的男人,好像都有來頭。
“爹,你打我也沒用,這個女兵我是當定了。”
阿菊直接站出來,不打算再跑了。
“你……你氣死我了。”
男子不敢打了,狠狠地把掃把往地上一摔,“你跟我走,我帶你去紡織廠。”
“不去,我死也不去。”
阿菊死活不肯。
當爹的竟然拉她不動。
這下可把他氣壞了,扭頭看向楊承應:“這位兄臺,你給評評理,哪有這樣的。
一個女孩子家居然不去紡織廠,而是和一群男人混在一起,以後怎麼嫁得出去。
哼!招女兵的謝四妹真是一個害人精。
允許謝四妹胡鬧的,更是一個大大的害人精。”
楊承應笑了:“這位大哥,您消消火。實話告訴您,我就是那個允許謝四妹招女兵的害人精。”
老兩口瞬間石化。
再仔細一看對方的年紀,以及身上的穿著,還有身後跟著的護衛個個五大三粗,終於相信了。
眼前之人,就是總兵楊大人。
“冒犯總兵大人,我真是該死。”
男子和他婆娘就要跪下。
楊承應趕緊把他扶住,又對阿菊的老孃道:“都起來,我這裡不興跪人這一套。”
阿菊爹和娘這才沒跪,戰戰兢兢地彎著腰,不敢看楊承應。
楊承應微笑著說道:“你們不必害怕,我不會對你們怎樣。”
“總兵大人,草民知道您愛民如子,請您看在犬子也在軍中服役的份上,別讓小女從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