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金州城,去了北邊的新屯。”
“新屯?這地方沒聽說過呀。”
“那是楊承應在北邊修的一座大城,目前還在施工階段。”
“哦,呵呵……恭喜田兄。”
那人顯然會錯了意,以為田娥去新屯是陪楊承應。
田崇貴聽了,差點被茶水嗆到。
他一邊用手帕擦嘴,一邊解釋道:“她去新屯,可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是去教女孩子讀書識字。”
“啊?”那人吃了一驚。
女子無才便是德,哪有教女孩子讀書的道理。
田崇貴笑道:“不止是女孩子,男孩也要讀書。
據女兒來信,楊承應請了幾個教書先生,開什麼掃盲班,給那些士兵教書識字。”
“這倒是聞所未聞,那些老丘八也配識字。”
那人哂笑道。
“誰說不是呢。”田崇貴嘆了口氣道,“不過,如今這金州已經是他的天下,他說一,沒人敢說二。”
聽到這話,那人眼珠轉了一轉,閃過一絲狡黠。
“來的路上,我就聽說了。”
那人說道:“據說朝廷派了錦衣衛,想要抓他,結果反而被他一勺燴了。”
“這不是傳說,而是真事。”
田崇貴把楊承應在旅順港對付崔應元、許顯純的事,詳詳細細的告訴了那人。
“這麼說,如今金州已經沒人能製得住他。”那人問道。
“製得住?”田崇貴笑著搖了搖頭,“朝廷反而要籠絡他,用他對付奴兵。”
“京城裡的達官顯貴,就這麼輕易的認輸?無所不能的魏公公也拿他沒轍?”
那人覺得不可思議。
“天高皇帝遠,他又握住了通往朝|鮮、倭國的貿易路線,朝廷能有多少手段對付他?”
“看來,我們也該轉變策略,不能搞軟對抗,得轉而合作。”
“正因為如此,我才讓我女兒去的新屯。她教的那些女孩子,將來極有可能成為年輕一代將領的正室,這可是一筆無形的財富。”
“高,實在是高。”
那人豎起了大拇指。
田崇貴尷尬的擺了擺手,一臉的不好意思。
當年,就數他最積極反對楊承應,甚至不惜拋家舍業,前往北邊請遼東巡撫。
一年多以來,楊承應發展壯大,而遼東巡撫衙門搬到了廣寧。
現實迫使他們選擇改變策略,有的選擇軟對抗,有的選擇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