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嚴墨的話出口之後,電話那頭的馮玲就沉默了下來。
“沒事的話,我掛了。”嚴墨眯起眼睛,語氣帶著幾分冷淡疏離。
自打自己跟馮玲參加過嚴正庭的生日宴,發生不愉快,自己與馮玲攤開心扉談過一次之後,馮玲確實是老實安分了一陣子,沒有再跟嚴正庭聯絡。
可,這種現象並沒有堅持太久,嚴正庭主動向馮玲認錯,對馮玲展開糖衣泡湯的攻勢之後,馮玲再次淪陷,忘了自己的立場。
對於馮玲這種搖擺不定,沒有立場,沒有主見的母親,嚴墨是恨鐵不成鋼。
加上這段時間,嚴墨忙著應付期末考試(跟秦御交流感情)所以,嚴墨也懶得理會馮玲。
馮玲一聽嚴墨一言不合就要掛她電話,立刻就拔高了音量,“別!”
嚴墨擰眉,一語不發。
馮玲嘆了口氣,有些為難地說道,“你爸爸來了,他想要見見你。”
嚴墨對於那個便宜爸爸是一點兒感情都沒有,當下就毫不猶豫地拒絕道,“沒空。”
丟下這倆字,嚴墨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不回去?”秦御的聲音適時在嚴墨耳邊響起,語氣溫柔而小心,似乎是害怕觸及到了嚴墨的傷心事。
雖然嚴墨現在看起來很強悍,可嚴墨的身世,到底還是一個不可觸及的疤。
嚴墨眯了眯眼睛,“那個人,不配做我的父親。”
秦御聞言,勾起了唇角,“既然不配,那,就不必理他。走,我們去散心!”
嚴墨黑亮的眼睛落在了秦御那張天羨地妒的臉上,“好!”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秦御跟嚴墨其實同命相連。都有一個不幸的家庭,都有一個不稱職的爹。
嚴墨掛了電話,跟秦御自去逍遙,而馮玲則對著已經結束通話的手機發愣,久久說不出話來。
嚴墨跟以前真的不一樣了。
以前,她雖然牴觸嚴正庭,可,只要自己讓她見嚴正庭,不管她願意不願意,總會顧忌一下自己的臉面。可現在,嚴墨竟是掛了她的電話……
只看馮玲的臉色,嚴正庭也知道嚴墨的態度,當下嚴正庭的臉就拉了下來,“她不願意見我?”
馮玲踟躕了片刻,為難地點了點頭,“嚴墨,她對你可能是有什麼誤會。”
嚴正庭臉色難看,有些不悅地點著了一支菸,“他不願意見我就算了,畢竟,這些年,我的確是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
嚴正庭這話落下,馮玲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幽聲說道,“這些年,嚴墨跟我生活,一直被同學們嘲笑是野種,她心裡很苦。”
嚴正庭聞言,長出了一口氣,“我這次來,就是想要帶他回去,認祖歸宗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嚴墨的身世被公開,在學校裡被秦家跟趙家兩家為難,嚴正庭也是略有耳聞。
想到嚴墨是自己的骨血,還是嚴家唯一的男丁,如今卻被人如此對待,嚴正庭深覺自己面上無光,這才會硬著頭皮來找馮玲,表示想要將嚴墨給認回嚴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