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走的話,我和辰希會處理的。”
她柔聲細語,溫柔的像個真正的母親。
淺汐的眼底一片冰涼,她苦心經營了二十年,而自己又是最重要的一環,能那麼輕易的放自己離開?
最終還是把自己拿捏的死死的,好在給了一顆她從未吃過的糖,也算給這個團圓的除夕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我沒有改變我想法,我的要求和當初一樣,等一切結束之後,如果我還活著,請給我自由。”
白雪看著那雙流露出韌性的眼睛,看來,她真的不相信自己,對於她的選擇,自己都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
還是撥弄了一下淺汐額前的碎髮,將它帶到耳後。
“看來你的成長很好,不用我過於擔心了。”
又恢復了清冷疏離的原貌,果然一切都是假象。
淺汐笑了笑,“我會長成什麼樣的人,不都是你從小引導的嗎?”
話裡帶著譏諷,可偏偏兩個女人的兩人都笑意盈盈。
白雪吞下了那口苦澀,她不需要理解,只需要一切達到她想要的結果,無愧亡夫,無愧婷婷就好。
“姑姑,你不用小心翼翼,我不會怕死的逃跑,你安心就好。”
像是繼承了白雪身上獨有的冷漠,不近人情,無畏生死。
“小汐,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女人笑著,那雙手撫上了淺汐的臉頰,動作明明親暱,可眸中卻帶著訣別前的悲涼。
在她的眼裡,自己一定會死吧?
心中早已失笑,白雪養她,教她,最後親手將她推向懸崖的邊緣。
其實她無需做這一齣戲,在自己的眼裡已經再無光明與春天。
“其實,你讓我失望了。”淺汐嘴裡淡淡吐露出一句發自心底的話。
白雪怔了怔,但很快恢復的平靜,“有時候的失望,往往是為了成就日後的希望,早些休息吧。”
成就左氏的希望嗎?
淺汐笑面如靨,目送白雪的離開。身處冰窖之中,何必眷戀溫暖?冰遇到火,是會化的,保持冷漠,才有生存的機會吧。
女人還是靜靜的靠在床頭,並沒有直接躺下,眼底的空洞,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填補了。
大門又一次的開啟,今天她的臥室有些過分的熱鬧。
沒有敲門,如此行徑還會有誰,女人不以為意,微微側頭,瞳孔的放大,險些讓她誤會自己眼花了。
左辰希那張怒氣衝衝的臉,映滿了她整個眼眸,這個男人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神情。
不等淺汐反應,他直接關上了房門,還將門給反鎖了。
女人皺起眉頭,試探性道,“辰希哥?”
男人邁開步子,直接走到了淺汐的面前,居高臨下的壓迫,近看眸中怒火更盛,他是怎麼了?
下意識的往床裡縮了縮,左辰希一副近乎失去控制的模樣。
“為什麼不走!”
他開口了,沒有任何酒精的味道,也就是說眼前的男人是清醒的,他用著一種質問的語氣在面對自己。
忽而一笑,她與左辰希之間,從未好好的溝透過,自己為什麼不走,他心裡不是該清清楚楚嗎?
自己是他的墊腳石,是他的替死鬼,是他上位道路上的犧牲品。
“左辰希,是你在揣著明白裝糊塗嗎?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了,你就不要學著姑姑那般演戲了,對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我不會破壞你們的計劃,我會對得起這二十年的養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