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喜歡這得來不易的在乎了。
贏荼內心十分糾結,大概,他有自虐傾向。
暮離當著許攸的面,大方地把贏荼擁進懷裡,食指挑著贏荼的下巴,一遍又一遍的輕柔吻著,直到贏荼的唇瓣漾開血紅色,腫脹起來,才放開他。
她好像沒完沒了,滿意的啄著贏荼的唇,囑咐道:“有事喊我就可以了。”
“嗯。”贏荼在暮離的懷裡癱成一灘水,也就顧不得其它了,只能點點頭。
暮離從許攸身邊走過,腳步微停,繼而邁開步伐離去,“許小姐,不好意思,失陪了。”
她對許攸態度冷漠,漫著陌生的疏離,一如先前許攸做的那般,一人一次,扯平了。
血族人有很多美好的品格,比如:宣示主權,禮尚往來。
“贏荼,她……”許攸看著那扇關閉的房門,很想和贏荼抱怨幾句,話都說出一半了,結果硬生生的悶了回去。
她這是傻了麼?在贏荼面前不好好表現,反而公開抱怨人家濃情蜜意的未婚妻?
許攸回過味來以後,連忙改口:“我的意思是,她看起來很疲憊。”
其實不然。
暮離面染紅光,芳心向春,精神好著,就差把贏荼吃幹抹淨了,哪裡有半分疲憊的樣子?
這只是一個不錯的聊天藉口,引誘贏荼上鉤。
贏荼沉浸在暮離的吻中,神思恍惚,總是懷念、回憶,深深藏在心底裡,不想讓人知道他喜歡的快要發瘋了。
他完全沒有在意許攸說什麼,就一個人陷入沉思中,獨自享受著美好的記憶,直到許攸等不下去了,再次開口。
“贏荼,你要喝點東西嗎?”許攸從木籠子裡拎出一隻甲魚,送到贏荼的面前。
甲魚溼漉漉的,嘴巴被綁了起來,四肢滴著水珠兒,嘀嗒了一地,背殼上還飄蕩著生鮮的水味。
許攸內心嫌棄不已,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可是為了贏荼,她不怕髒,不怕累,哪怕是手撕甲魚,也認了、拼了。
“噗!”
贏荼看到那隻面相憋屈的甲魚猛地嗆了一聲,兩道眉毛皺起詭異的弧度,近乎擰在一起。
這一隻四腳動物是什麼鬼東西?
贏荼幾乎抓狂了。
他不喝這種人工養殖出來的動物血,容易降低智商,影響下一代的孕育質量,不要害他行不行?
“贏荼,你不吃這個嗎?”許攸以為贏荼比較喜歡水貨,特意去了趟海鮮市場,託人買回來的。
她抽驗過甲魚的血質,味道應該還不錯,難道不新鮮嗎?明明都還活蹦亂跳呢!
“謝謝你的好意,我現在不餓……”贏荼望著許攸給他抓甲魚的樣子,心底生出幾分不忍。
在他的印象裡,許攸漂亮、自信、獨立自主,是一名非常有魅力的女人。
現在卻為了他居然甘願沾了一身水味兒,衣角處還掛了兩片羽毛,狼狽不堪,失去了往日鮮豔的模樣。
他很感動,但也僅限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