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的拍了樓梯扶手一下,內心裡充滿矛盾,不知道在糾結什麼,只是覺得好煩。
鈴鈴鈴,電話鈴聲響了,是一個讓他更加心煩的號碼。
他的指尖兒停在結束通話鍵上方,想要狠心結束通話電話,卻怎麼都不能忍心。
他接通電話號碼,聲音低沉:“喂,小姑姑?我是溫染。”
“溫染,你快來接我,我不要呆在這裡,心情會不好,會生氣。”暮煙女像一個小孩子,和溫染哭訴著,放任心底的依賴。
“你……在哪裡?”溫染停頓了一下,開口詢問道。
也許是因為暮離的關係,他沒辦法拒絕暮煙女的任何要求。
哪怕是要他的命,對他任何懲罰,他也預設承受了。
“我也不知道。”暮煙女委屈巴巴的說。
“……”溫染惆悵不語。女人真的好麻煩。
暮煙女擔心溫染找不到她,仔細地看著周圍的環境,描述著:“我旁邊有房子,身後有一片很大的湖,還有廣闊的草坪,好像是很有錢的樣子。”
溫染聽完她的敘述倒吸了一口涼氣,無奈至極,“行了,我過去接你。”
下午開會的時候,暮離已經因為這件事發過脾氣了。
都說‘解鈴還須繫鈴人’,暮離讓他想辦法把人帶回來,時限是一夜,算是將功抵過,否則,就等著禁足、面壁思過、痛定思錯。
到時候,他就再也沒有機會公然炫富了。
他那一雙美麗的小翅膀就是此生最美好的禮物,必須炫,時刻炫富!
…………
事實證明,莊嚴把暮煙女哄得很好,心情不錯。
在等待回家的時間內,暮煙女不僅和莊嚴下了幾盤國際象棋,還和莊嚴動手過招,彼此切磋了一下。
結果,不論是象棋還是切磋,當然都是暮煙女贏了,毫無懸念。
而莊嚴作為一個失敗者,必須承受懲罰,他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在臉上畫小烏龜。
“小烏龜,硬殼殼,一隻腦袋四條腿,還有一個尾巴游水水……”暮煙女在給莊嚴畫小烏龜的時候,口中念著不知道是從哪裡學來的兒歌,存心不良,故意氣莊嚴。
莊嚴聽到暮煙女一遍又一遍的念,忍不住心底發笑,表面上卻又故作嚴肅,不能讓暮煙女發現他的真實想法。
“你真笨,笨死了。”暮煙女放下水彩筆,毫不客氣地笑話莊嚴。
莊嚴笑而不語,隨便暮煙女怎麼說,一個字都不反駁。
袖口裡,一張黃符紙悄然收了回去,藏在衣服底下。
在沒有晉升職位以前,他是獵管局內排名第五的人類獵者,只比李慕白和顧珩差一點點。
這些年來,他一直身居高位,專心仕途,早就收手了,否則,僅是切磋一下,倒不至於全盤皆輸。
說來講去,還是他不忍贏,想看到暮煙臉上的笑容,即使那笑容裡含著蔑視和嘲諷。
溫染撲扇著翅膀從夜空上降落下來,停在景湖別墅主樓前,昂首向樓上望去:“小姑姑,我來接你回家。”
暮煙女聽到聲音後,立刻丟下畫筆跑了出去,尋找到溫染的位置,雙手向兩側攤開,縱身跳躍向下:“小染,你要接住我呀。”
呼!
伴著騰起的風聲,暮煙女跌落在溫染懷裡。
她緊緊抱住溫染,倚靠在溫染胸前,滿足地笑了,說道:“還是小染好,過來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