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他和裴秀信險些撞在一起,氣得裴秀信狠狠地踩了他一腳。
但是,他現在哪裡有心情注意這種小事?
夫人才是最重要的,天下第一重要!
…………
許是贏荼認得暮離的血味兒,睡夢中,皺緊了眉頭,勉強喝下小半碗鮮血,就再也不肯張口了。
裴秀信發現這個方法管用,立刻組織醫生們研究進一步的治療方案。
她們嘗試著將暮離的血液混在藥物中,每隔半個小時就給贏荼餵食一些。
贏荼即使在沉睡中也捨不得浪費暮離的血液,每次都會忍著不舒服,痛苦地吞食幾口。
兩個小時過去後,贏荼的臉色出現一絲紅潤,指甲片泛起白濛濛的光澤。
看來是藥物起作用了,儘管,贏荼恢復的速度極為緩慢……
裴秀信抹掉額頭上的汗水,贏荼的病被她誤打誤撞治正了,就是不知道夜爵大人那邊怎麼樣了?
…………
此時,另外一間套房裡,邊伯淵正站在床前愁眉不展。
暮離已經昏迷兩個小時了,沒有半點清醒的跡象。
她手腕上的傷口已經做好了處理,縫合好了小動脈血管。
整整一百五十五針!
那染血的傷痕觸目驚心!
對於愛人的一往情深,令人畏懼!
可是,這樣的暮離卻讓邊伯淵的心情無比沉重。
他凝視著暮離很久,吩咐兩名醫生留下來照顧,自己則是走出房間,撥通月傾城的電話。
“公子,您什麼時候返回涼城?”邊伯淵問道。
電話裡,月傾城微微一頓,停了幾秒鐘,“發生什麼事?”
“沒、沒事,”邊伯淵不敢說,他怕自己的公子會傷心,解釋道:“我是覺得正好夫人這些天都在遠渡,您真的不回來探望一下嗎?”
他詢問的極其隱晦,沒辦法明說。
“呃……”月傾城遲疑了,長指敲打在玻璃窗上,發出隨意的聲響,“這個月都很忙。”
“哦,那您忙吧,我不打擾您了。”邊伯淵不再多說,再說下去就露餡了。
“對了,現在是十一月份了,涼城下過初雪了嗎?”月傾城忽然問起不相干的話題,似乎很是嚮往。
邊伯淵無聲嘆息,“前幾天剛下過初雪,涼城的雪景很美,是公子您最喜歡的景色。”
“是啊,”月傾城隱約感慨著,“我已經很多年沒有看過初雪了。”
“那您要不要回來?趁著初雪還沒有結束……”邊伯淵不死心的又問了一次。
這時,電話那端傳出一名男子的聲音,說的是外國語言,翻譯過來就是:“先生,尤利特古堡到了。”
“嗯,知道了。”月傾城回了一句,轉而用外族語和邊伯淵交待道:“替我照顧好夫人。”
“是,公子。”邊伯淵微微躬身,即使月傾城不在面前,依然保持著禮數。
他放下電話,回憶著那個異常熟悉的名字:尤利特古堡?
不好!
就是國外那個古老的黑手黨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