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陳安說過的話,抖了一下肩膀。
陳安說:千萬不能惹上了歲數的女人,小心被按在地上唱征服。
…………
深夜裡,米白色的月兒掛在暗色的空中,雲淡風輕,萬里安寧。
忽然,一道嘹亮的歌聲傳來,是個羞澀不已的男人聲音:“就這樣被你征服,就這樣沒有退路……”
“哈哈哈。”
寧靜的宅子裡響起一陣笑聲,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好不熱鬧。
暮離素來淺眠,頓時被吵醒了。
她輕輕揉了揉眉心,銀眸裡的疲倦猶未散去,說道:“外面發生什麼事?”
書桌前,頑主點著一盞油燈,正在看書和統計報表。
他放下鋼筆,走過來說道:“邊仇和雲光約架,結果打輸了,雲光罰他唱歌。我去告訴他不要再唱了。”
“無妨。”暮離復又躺下,尋思了一會兒反應過來,說道:“你怎麼在我的房間裡?”
“我不放心你,就過來陪你,順便看書。”頑主拿起一本書,遞到暮離面前。
書的名字是:論金融投資理財。
這一個月以來,雖然不太方便,但他始終遠端管理著火鍋店,沒有放棄事業。
如今,火鍋店都已經開業十天了,生意還算不錯。
“嗯。”暮離輕淺應了一聲,詢問道:“嫦曦回來了嗎?”
此刻,那個尊貴如神祗一般的男人在做什麼?有沒有長點教訓?知道錯了嗎?
頑主臉色一僵,動了動唇,想要問些什麼,可是,最後終究還是放棄了。
他搖搖頭,說道:“嫦宗主沒有和任何人聯絡。”
“罷了,隨他去。”暮離說完,纖長的眼睫毛如羽落下,覆在銀色的眸湖上,擋住了一片似錦的眸光。
…………
院子裡,純白的月光灑落下來,白雪皚皚,瀰漫著冷冽的冰色。
邊仇紅著臉吼完了一首歌,在眾人看戲般的笑聲中,捂著臉去睡覺了。
他真該聽陳安的話,不能主動去招惹上了年紀的女人。
抓、咬、撓、撕,這還是約架嗎?太坑了。
屋頂上,一襲白衣無聲落下,長袖一拂,飄然如雪的身影側臥在屋脊上。
嫦曦的手中託著一罈酒,酒味濃郁,特品陳釀:女兒紅。
這酒是後唐年間,他從內陸特意拎回來的,當時就埋在綠洲山下。
原本,他是打算等小離兒長大了,一起品嚐,也算是不負這酒的名字了。
誰曾想,千年前一戰,諸多危險。
千年後血族內亂,險些耗盡他的心血。
若不是今日暮離一掌劈開了酒窖,他幾乎都要忘記這件事了。
曾經,他竟是如此痴迷不悟,貪戀那一抹人間絕色,舉世驚豔的女兒緋色。
嫦曦拔下酒封,握住酒罈邊沿兒,昂首飲酒。
清澈透明的酒液蕩著珠簾般的碎光,緩緩灌滿他的口,流過微微張開的唇角滑落脖頸,漫過纖美雪白的鎖骨,一寸一寸浸透衣衫,逐漸擴染。
不多時,仙風道骨中隱約浮起絲絲魅色,蠱惑人心。
那一張清雅絕塵的面孔上,狹長的眸輕眯著,優美的眸湖深不見底,冰封住了一切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