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為什麼三年之前沒有聽說過這個人呢?”陸雪琪問道。
“我也不知道,此人橫空出世,或許是大竹峰的秘密武器吧,哦,不好,師傅來了,我要走了。”
小竹峰竹林,水月大師款款而來,身邊還攜手一位身材窈窕,容貌豔麗的美婦。
“前日之戰,可把你那個田不易高興壞了吧,不僅徒弟出盡了風頭,這做師傅的也不甘人後。”
水月話語暗含諷刺,蘇茹自是聽出來的,語氣軟糯道,“師姐,你還跟他見識,他就是那樣性子的人。”
“我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性子的人。”水月語聲也柔和幾分,冷哼道,“都幾百歲修真煉道的人了,這脾氣沒減下去,反而越發大了。”
“不易就這樣,是蒼松師兄手下留情了吶,要不然大竹峰山頭可都被削去了。”
想起田不易修為,水月目色閃過一絲凝重,玩笑說,“他可是會神劍御雷真決,會怕蒼松師兄?”
“蒼松師兄也會吶。”
兩人相視一笑,緩緩走著,便見到一位女子一身白衣,揹負長劍,站在亭中候著,衣裳被林間清風吹得徐徐飄動。雪一般的肌膚,在暖光照耀之下,甚至讓人覺得這位絕麗女子面色過分的蒼白。
蘇茹笑道,“雪琪,已經出落的清水芙蓉一樣了,如今又有玉清境七層修為,冠絕青雲,不知那位才俊能夠相比。”
水月眉角都湧現笑意,哼了一聲,“你們那個藏著掖著的陳俊不就是玉清境六層了嗎,短短三年,天賦可不比雪琪弱多少。”
“當初是我們看走眼了。”水月倏然一嘆,“沒想到當初那個少年根基竟未毀損,這一次他出手,不知要讓多少七脈首座懊悔不已,可惜便宜了你們家田不易。”
“師姐,你既有雪琪,還惦記什麼呢?”
蘇茹笑道,“那小子平日裡閒散不羈,連不易都管教不了,淨是喜歡練些無用的世俗武學,修行時間又短,想來七脈會武不會是雪琪的對手,”
“你說他也喜歡練俗世武學?”
水月暗皺眉頭,猛地扭頭看向陸雪琪,目光落在她身上。
陸雪琪呼吸一窒,緊握天琊神劍的手心滲透出一絲細汗。
“師姐,怎麼了?”
“哦,沒什麼。”水月一愣,支開話頭,“田不易沒將神劍御雷真決傳授給他?”
“他連把像樣子的劍都沒有,怎麼承受天地靈力衝擊,遑論九天神雷,如何將劍決傳給他,這小子現在還兩手空空,每天舞著竹子吶,把不易氣的要死。”
在小竹峰待了三天,蘇茹一出小竹峰,田不易已從半道走了出來,笑談幾句後,問,“那老姑娘什麼表情?”
“不許你說我師姐壞話。”蘇茹嗔道。
“好好好。”
兩人並肩齊步,待聽完蘇茹的講述,林海中爆發一聲長笑,良久笑聲沉寂,田不易才道,“小竹峰陸雪琪又如何,那小子體內的古怪連我都看不透,未必不能勝。”
“你說是不是?此行他若沒收穫神劍,我便把赤芒給他,斬龍,天琊又如何,我赤芒何遜與他們?”
赤芒乃田不易心屬仙劍,跟隨他兩百餘載,斬妖伏魔,飲盡鮮血。
蘇茹張了張口,搖搖頭,眉宇閃過幾分無奈,大竹峰人丁稀少,人才更是稀少,田不易修為雖高,可脾氣臭,也不善於教學弟子,如今大竹峰一脈式微的在各脈眼中抬不起頭,這令素來好強的田不易如何接受,百年恥辱冷眼,自前些日子才得以稍稍宣洩,方才做出放肆之舉。
四五日內,大竹峰頓頓有酒有肉,眾多弟子見到田不易嘴角時常湧現笑意,也頗有節日的喜悅。
飯後,田不易看著陳俊,說道,“隨我走一趟。”
走出門外,陳俊問及原由,“師父,要去哪?”
“通天峰,掌教道玄真人召喚。”
“掌教召我有何事?”
“我也不知道,不過前些日子因斬龍劍的事情,我拂了他說情的面子,他若有責問,你都說是我授意的,往我身上推。”
陳俊心中一暖,隨他御劍騰空飛掠出去。
過了半響,見到那座直插入雲的最高主峰,兩人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