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護人員看他冒冒失失的,上前勸阻:“你腦震盪還沒好……”
“滾開。”斯穆森眼底驟然折射出刺骨的寒光,看得叫人心裡發悚,到底權勢滔天了數十年,從骨子裡那種鎮壓而來的無形冷峻氣場來就將對方完全壓迫住,幾乎在他發怒時,整個斯家就沒有幾人能承受的住。
醫護人員被這個一米八九的男生嚇怔得後退,只見他直徑朝衛生間走去。
斯穆森經歷過無數風浪和歲月千帆的沉澱,早就練出了極強的心理素質,他很快恢復鎮定情緒,鐵青著一張臉站在衛生間的洗手檯前,死死盯著鏡面中的人。
與以往一身西裝革履的精英紳士氣勢不同,乾淨鏡面上倒映出的人影,極短的頭髮凌亂,立體的五官臉部深刻而俊秀,穿著潮牌的休閒衫,露出的胳臂小腿肌肉曲線緊實,胸膛呼吸微喘起伏,形象看上去一點兒也不覺得邋遢,反而充滿了荷爾蒙氣息。
這是21歲時的斯穆森,剛從國外留學回來不久,意氣風發,還沒正式接管家業。
39歲與21歲。
十八年的時間落差,他倒回了還沒有娶裴瀠的年代。
斯穆森大手緊緊握緊成拳,沉定的眼睛在幾番變化後,竟浮現出了狂喜的神色,他墜海沒有死,還回到了過去,想到這,胸腔內就陡然滋生出難言的情緒,就連僵硬的心臟也開始恢復了跳動頻率。
不過很快,斯穆森將所有異樣都如數壓下,側目,深寒的眼神掃向出現在門口的身影。
“你怎麼?”一個氣度矜貴的年輕男子倚靠在門前,曲著腿,穿著白襯衫黑褲,雙手隨意地插在褲袋裡,漆黑如墨眼眸帶著幾分探究望著他。
斯穆森看著年輕時的霍修默,將寒意從眼底逼退,卻又閃動著未知的光澤,開口要煙抽。
霍修默姿勢慵懶,將打火機和煙盒一併扔給他。
咔咔咔的打火機響聲打破了衛生間安靜的氣氛,在火光縹緲間,斯穆森重重的吸了一口煙,靠著這個續命。
“醫生說你撞出腦震盪,沒給你哪裡弄出障礙?”霍修默何等精明,看出來他一絲不對勁。
斯穆森神色複雜,將話都哽在喉嚨裡,沉默將手上的這根菸抽完,才沙啞著嗓子再次開口:“你還記不記得江雁聲?”
霍修默挑眉:“哪位?”
從他英俊的神色來看,全然不知是何方神聖。
斯穆森用了十幾秒鐘接受了自己回到過去的事實,他面無表情捏滅菸蒂,完全不將腦震盪放在眼裡,讓霍修默去辦理出院手續,急迫的想離開。
他的豪車被撞的稀巴爛,只能開霍修默的車。
一路上,兩人沉默無話。
霍修默幾番將目光掃來,大手漫不經心放在方向盤上。
斯穆森神色沉重望著路邊閃過的街景,突然說:“去裴家,我要找裴瀠。”
“你搞什麼名堂?”霍修默看斯穆森是被撞出神經病來,淨說些他不認識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