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負浪將南潯抱下樓時,將黑色西裝外套一脫,動作一氣呵成,然後裹住她就往門口衝,下了樓,也顧不得還要收拾孕婦和嬰兒用品的保姆,將人抱到副駕駛座上,開了車就走。
這條馬路,明明去醫院也就十分鐘的路程,卻因為前方出了一場車禍堵車,只能繞遠,這讓霍負浪緊皺眉頭,罵了句髒話。
“你還好吧?”
他把握著方向盤,瞟了眼看向滿頭大汗的女人。
這疼的,小臉都俏生生的白。
南潯一直深呼吸,調整著自己狀態,可架不住眼皮越發的重,連說話都沒力氣:“這次,多謝你了。”
霍負浪挑眉,嘴上沒個正經:“這句謝別現在說啊,改天換個時間地點,我讓你好好謝謝。”
南潯聽出他的調侃,可是卻沒力氣懟他,冷笑不笑的。
霍負浪怕她睡著,開始沒話找話起來:“你那小破公司轉手出去了?給別人了也好,你一個女人沒背景沒人脈,今後還要帶個娃,沒考慮過將來吧?傻兒吧唧的,跟著我怎麼樣?”
南潯腦袋靠在椅背上,正對著他的方向,整個人已經被肚子陣陣的疼痛惹得快暈眩過去了,沒有力氣去應付他。
霍負浪看她小臉發白,髮絲被汗水染溼黏在額頭上,累倦的模樣倒是有了幾分需要男人保護的柔弱,不再盛氣凌人跟男人對著幹。
他有了那麼一絲絲的憐香惜玉,喉嚨略咳兩聲:“我這人,以前不太懂事女朋友多交了幾個,不過人還是不錯的,你要不要試試?”
“……”
車內的氣氛莫名的變得很靜,還有些尷尬。
因為南潯不說話。
霍負浪的裡子面子,也就丟了一乾二淨。
這還是他第一次對女人倒貼,卻沒得到期待的反應。
過了許久,當霍負浪都以為南潯不會說話了,沒想到,她聲音出奇意外平靜傳來:“我一個寡.婦還帶著孩子,你樂娛少東家多的是女人投懷送抱,想開點。”
想開點。
這三個字,重重打了霍負浪一耳光。
他手掌握了握方向盤,力道有些緊。
南潯繼續閉著眼說話:“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他。”
她說的這幾個字很輕,像是飄散在了唇齒間了,可霍負浪卻聽得清晰無比。
他眼神很複雜看著疼得不在開口的女人。
周宗儒再好也死了。
霍負浪這句話已經冒上喉嚨,看著她虛弱不成樣的模樣,又莫名的嚥了回去。
……
南潯被送進了手術室,在去生孩子前,霍負浪手掌抓住推車的護欄,嗓音濃啞對她說:“努力點把你兒子生下來,想要什麼獎勵,老子給你。”
南潯這時候已經疼得小臉都扭成了一團,她呼吸急喘,顧不上想太多,聽見這句話,就下意識道:“江雁聲,你把她帶來……”
霍負浪擦了把汗,幸好不是念著要周宗儒,不然他不得去挖墳掘墓把人抗來啊。
在這個緊張的氣氛下,他妖美又不失硬氣的臉龐露出了笑容,手掌對著她柔軟的短髮狠狠地一通揉,男人的嗓音低沉緊繃,當下承若道:“行,兒子給生出來了,人我就給你帶來。”
霍負浪的言行,讓醫生護士都誤以為他是家屬,便催著他去把費用上繳了,一行人推著南潯進了產科的手術室。
此刻。
在另一處別墅,江雁聲抱著被子睡的很香,模糊間,好像聽見了門外有傭人在說話,生了這個字眼,不止一次傳入到她耳朵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