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都景苑的兵荒馬亂,霍修城這邊的別墅又顯得安靜許多,在樓上,黎昕忍著腳痛,去櫃子裡翻出醫藥箱,隨地而坐,黑色職業的緊身裙讓她只能伸直了雙腿,在燈光下雪白修長,腳腕處又紅腫一片。
黎昕慣會忍痛,卻又在這一刻莫名的感覺很痛,胸口像是堵壓了什麼般,連累到了呼吸,一併感到很難受。
她咬著牙沒喊出聲,動作熟練拿出藥酒,倒入扭贍腳腕上,花了昂貴的價格買的東西,都比普通價格的藥性要好,一陣清涼感減退了黎昕腳腕上火辣辣的疼痛。
她細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輕輕重重的揉著,腦海中,卻恍惚的想,這就是有錢的好處麼?
就連傷了,都可以坐在奢華的地毯上,塗著最貴的藥酒在給自己療傷,而不是一個人孤苦伶仃躲在暗處舔傷口。
可又跟以前本質上有什麼區別呢,她依舊感到孤獨,依舊是一個人。
酒精味,逐漸在她的指尖下散開。
黎昕眼眸接近失神的望著地毯,直到臥室的門被推開,發出了細微的響聲。
男饒腳步聲,一步步靠近。
黎昕沒抬起頭,便知道誰來了。
他用高大的陰影籠罩著她,就彷彿像平時定要強勢壓她一頭般,就連錯了,也在他眼裡永遠都是對的。
黎昕眼眸平靜抬起,並不是非要在霍修城的面前爭個贏面回來。
她此刻臉上沒了在公司穿著職業裝跟對手們鬥法時的冷豔,卸掉妝容又被山腳腕的緣故,一向殷紅的唇透著許些蒼白,眼睛下,還有一抹淡淡的青色,是沒休息好的緣故。
她穩坐職場的第一把交椅,把自己活得像個高冷矜持的女強人,卻在家汁…在這個男人面前毫無女性尊嚴。
霍修城有時,也在意圖揣摩著她千瘡百孔的心,居高臨下的角度下,長指在女人細柔的下巴輕輕捏起,帶著打量的意味:“你到底在想什麼?”
這個女人,偶爾聰明近妖,讓人看不透。
黎昕眼眸平靜,任他掐著下巴,開口:“公司裡這次的專案,我們……”
她意圖想要堅持自己的方案,卻被霍修城打斷,長指下,用了許些的力道成功看見女人擰起了纖細的眉。
顯然,他那句想什麼。
不是在問公事。
黎昕閉上嘴了,撇開他的手,繼續低頭抹藥。
霍修城修長大手插在褲袋,神色冷漠地看了她很久,視線,在女人微微低頭時,露出的白皙後脖一寸寸的打量著,突然,冷嗤暗指:“顧白給江雁聲下了烈藥?”
黎昕抹好藥,將腳腕簡單包紮了一下,提起這事,她正好也提醒下男人:“你該管管他了。”
敢把江雁聲拐來就為了做一個實驗,到時,就像今晚這樣,霍修默想為自己妻子出頭,第一個找的就是霍修城頭上。
可偏偏這男人卻不懼,反而還要語調間,充滿了男人骨子裡的邪惡,道:“霍修默不該感謝顧白?今晚能操上江雁聲以外的女人。”
黎昕擰眉,同樣冷漠的看著他:“你知道,你跟霍修默同為親兄弟,卻哪裡不同嗎?”
霍修城無動於衷,顯然不指望從她嘴裡聽出什麼好話。
黎昕閉了閉眼睛,平復下胸口令人發悶的情緒,語句清晰道:“他比你尊重感情,渴望家庭,從的高等素質教育讓他即便沒有江雁聲在,也懂得潔身自好,而你,心思敏感,骨子裡透著自卑又睚眥必報,養成了一副刻薄自私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