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被堵到道路上,傳來一聲尖銳的槍響。
江雁聲感到空氣彷彿凝結住了,手指攥緊了鋼筆抵在焦嬌脖子上,指節發白,有股溫熱的血液沾了她滿手。
那種預料中的疼痛感沒有傳來,然而槍聲彷彿刺穿耳骨膜般的掠過,她抬起頭,雙眸微微的張大,臉色發白。
“葉宓!”
葉宓被子彈穿透肩胛骨,鮮血沾染了她白色針織外套,疼的幾乎站不穩,剛才黑衣人對準了江雁聲,她用身體擋住了槍口。
她虛弱得快站不穩,雙膝跪倒在地,用僅存的一絲理智,在強撐著:“太太,快走。”
江雁聲呼吸很深,雙眸間染上了一絲紅,手上的筆尖已經刺進了焦嬌脖子的血肉裡,她其實也撐不了多久,染著血的手指已經在輕微的發顫。
頓了片刻,才冷靜出聲,對這些黑衣人說:“你們不想焦嬌流血而亡,就給我滾開。”
一個將死的焦嬌,遠比生龍活虎的焦嬌要有威脅力。
黑衣人面露遲疑,看到大小姐脖子不停冒著血,還被掐得臉色發白,這樣下去,不到半個小時就能流血而亡。
江雁聲骨子裡透著女人的狠勁,五根纖細手指,掐得焦嬌痛到極致也喊不出來,挺直著背脊跟這些持槍的黑衣人對峙著。
一步都不能讓。
否則,下一顆子彈就是打在她身上。
長達兩分鐘的對持,為首的黑衣人拇指掛著手槍舉起,做出了妥協狀。
大小姐的命尊貴,要有個喪失,老闆會要他們全家陪葬,利益衡量過後,現在放走了江雁聲,頂多是被重罰一頓。
看著他們把手槍放在地上那一刻,江雁聲心底的壓力減輕了不少,她看到焦嬌眼睛瞪圓,有著明顯的不甘和怨恨,將筆尖刺進一點,在女人的痛苦中,聲音極輕靠近,咬字清晰:“今天你遭受的一切不過是為了你的愚蠢買單,還有一槍,早晚我會親手還你。”
這場半路攔截,最終,並不是在黑衣人的妥協中結束,而是,霍修默帶著斯越等人趕到。
他高大冷峻的身影出現在江雁聲的視線內,帶的人,是這些圍堵她的黑衣人三倍。
霍修默看到江雁聲站在路中央,挾持著焦嬌,儘管看上去是佔上風,單薄纖弱的身子也讓人有種會被寒風颳到的感覺,凌亂長髮下,一張臉失了血色的。
他神色駭人陰霾,邁著長腿大步走近,將女人一把緊緊抱在了懷裡。
帶血的鋼筆掉落在地上,發出尖銳聲音。
江雁聲被他熟悉的氣息包裹住時,內心還是在顫抖的,雙腿瞬間就無力的癱軟了下來。
霍修默強勁的手臂摟緊她腰肢,眉目間帶著深重的戾色,開腔對斯越吩咐:“解決乾淨。”
斯越明白。
在江雁聲沒被帶走前,有意不讓血腥的一面被她看見。
……
霍修默將黑色大衣裹在女人身上,要抱起朝車走時,江雁聲扯住了他的手臂,聲音輕顫:“葉宓,她……”
“斯越會派人送她去醫院搶救。”
江雁聲雖然聽到男人這樣說,又有一絲不放心,脫下大衣走過去,為葉宓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