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醒酒湯放在茶几上,走到他面前,俯身輕輕推了推他,“厲總,厲總,我煮了醒酒湯,你喝一點,明天早上起來胃裡會舒服一點。”
厲夜祈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她又推了推,“厲總?”
男人還是沒有反應,言洛希站直身體,看著擱在茶几上沒動的企劃案,忍不住嘀咕道:“說了晚上九點過時不候,自個兒卻不守時,唉,你是總裁你說了算。”
她剛要轉身離開,手腕忽然被一隻冰涼的大手扣住,她心裡一驚,還來不及抽回手,男人微一使力,她便栽倒在他身上。
眼前天眩地轉,等她再反應過來時,男人的腦袋靠在她肩窩上,低啞的聲音傳來,“太太,別走!”
與他冰涼的大手不一樣的是,他噴出來的氣息很燙很燙,從耳根子一直燙進了她心裡,她不知道他現在是醉酒後的夢囈,還是真的不想讓她走。
她渾身僵硬住,雙手僵在半空中,不知道應不應該推開他。
厲夜祈在她肩窩處蹭了蹭,很快又睡著了,均勻的呼吸裡帶著微醺的酒意,她的手緩緩垂落下來,身體被他嚴絲合縫的纏著,她自然也感覺到了那怒張的力量。
她的臉不由自主的紅了個徹底。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平靜下來,垂眸打量著他。
男人睡著的模樣少了幾分凌厲,多了幾分柔軟,刀刻般的深邃五官依然俊美迷人,一雙薄唇緊緊抿在一起,透著幾分無情。
她緩緩抬起手,食指眷戀的滑過他的五官,男人忽然皺了下眉頭,她嚇得連忙縮回手,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起來。
她閉上眼睛裝死,等了半天,等來男人更綿長的呼吸聲,她給嚇了個半死,再不敢亂動。
室內開了中央空調,溫度很低,然而她身上覆著一個體溫高得嚇人的男人,她被壓得又重又熱,簡直沒辦法呼吸了。
好不容易等他睡沉,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掀開,她自己一不小心從沙發邊沿掉在地上,“咚”一聲,她渾身的骨頭都要摔散架了。
她躺在地上,半天沒有回過魂來,她瞪著天花板,眼前還在冒星星。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從地上坐起來,扭頭便看見男人充滿稚氣的睡臉,離得這麼近,她甚至能看到他濃密而捲翹的睫毛。
一個男人睫毛生得這麼好看,真是要讓女人嫉妒死。
目光從他的睫毛落在他菲薄的唇上,她情不自禁的嚥了咽口水,真是妖孽啊,睡著了還這麼誘人。她狼狽的移開視線,起身準備離開。
“希兒……”
言洛希渾身一震,她緩緩轉過身來,看見男人雙眼緊閉,並沒有醒過來,她長吁了口氣,哪敢再留下來,她三步並作兩步,逃也似的離開了套房。
翌日,厲夜祈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空氣裡飄散著一股醋味,他撐著腦袋坐起來,白酒的後勁很足,他太陽穴突突的跳著,隱隱作痛。
他抬手按著太陽穴,目光落在茶几上那碗醒酒湯上,他眯了眯眼睛,腦海裡閃過幾個片段,醒酒湯是她做的?
厲夜祈端起碗,放在鼻端聞了聞,然後面帶嫌棄的將醒酒湯喝了個精光,他放下碗,起身去浴室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