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離了他的她,會過得很好,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言洛希的自尊心被他冷漠的聲音刺傷,她很想站起來離開這裡,就算是砸鍋賣鐵,也會把該賠償給他的錢賠給他。
但是想到現在酒店一籌莫展,她就忍下來,“我的意思是,我們各出一半,半個月後我會把維修費打到您的賬上。”
“誰跟你是我們?”男人聲音譏誚。
言洛希凍得一哆嗦,她雙手不安的絞在一起,“您說得對,與您這樣的人稱我們,是我高攀了您,那麼關於維修費的事……”
“給你三天時間準備,三天後維修費沒有打到我賬戶上,那就法庭見。”厲夜祈站起來,轉身就走。
言洛希一急,她跟著站起來,看著男人不近人情的背影,她心中酸澀難忍,卻還是忍不住喊道:“厲先生,請留步!”
厲夜祈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強烈的痛楚瀰漫上心尖,他冰冷的面具有所崩落,他菲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忽而轉過身去,眉梢眼角都帶著譏誚,“如果我剛才沒聽錯,嚴小姐說不認識我?”
言洛希咬緊下唇,低低垂下眼眸,不敢與他對視,“厲先生,你日進斗金,又何必與我一般見識,半個月我一定會把錢打到你賬戶上。”
言洛希現在已經是負債之身,倘若被厲夜祈以拖欠維修費告上法庭,那麼將會對她的信譽造成很嚴重的損失,到那時,恐怕銀行也會催著她還錢,她就真的四面楚歌了。
“我日進斗金與你拖欠維修費不給有什麼關係?”
言洛希握緊拳頭,她道:“我知道確實沒什麼關係,但是我想您一定不缺這筆錢,而這筆錢對於我而言,到目前為止,卻是相當困難。”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厲夜祈轉身再度朝門口走去。
這個女人是當他蠢嗎?以為戴了一副又老又醜的眼鏡他就認不出她來?事實上,就算她化成灰,他也認識。
男人的手搭在鍍金門把上,他的身體忽然僵住,身後,言洛希像小尾巴一樣,緊緊捉住他的衣襟,“厲夜祈,你不要這樣。”
不想打舊情牌,可是他完全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樣,她沒辦法,也不能被他起訴,否則她連現在的酒店都保不住。
那麼她何談去報仇?
她自以為五年後,她已經足夠強大,卻沒想到回國一個禮拜就栽了大跟頭。她知道她還有一個辦法,就是給小零多接一些採訪,或許能解燃眉之急。
但是她不想把小零當成自己的搖錢樹,禍是她闖的,分店是她要開的,威廉臨時撤資讓她措手不及,但是能怎麼辦,她還是度過這個難關。
厲夜祈的瞳孔微微放大,然後急劇緊縮,他猛地轉過身去,衣角從言洛希手中滑走,下一秒,她被他用力推靠在牆壁上,他高大頎長的身體覆上來,清冽的男性氣息縈繞在鼻端。
他們的距離很近很近,她能感覺到他噴灑下來帶著怒意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