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不僅田靈芸愣住了,薄景年也愣住了,煙兒出生時,田靈芸九死一生,後來她直接讓煙兒和她姓,他沒有怨言。
如今她突然讓煙兒跟他姓,他就有點無所適從,“怎麼突然提起這個,煙兒跟你姓挺好的。”
田靈芸原本是一時衝動脫口而出,但既然話已出口,她就沒有再收回去的道理,她說:“我是認真的,想想孩子和父親姓才是華夏的傳統。”
薄景年笑了,“我們這一代很多人都是獨生子,孩子跟爸爸姓還是跟媽媽姓,都沒有區別,再說我覺得煙兒跟你姓挺好的。”
田靈芸垂下眸,她拿筷子撥弄著碗裡晶瑩飽滿的米粒,“薄景年,等我從歐洲回來,我們就去戶籍管理處把煙兒的姓改了,煙兒和爸爸姓才是正途。”
薄景年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煙兒姓田和姓薄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他是真的不介意,“甜甜,不用了,改名字很麻煩,煙兒跟你姓很好。”
田靈芸抬起頭來,看著他委屈求全的樣子,她咬了咬唇,將筷子放下,“我吃飽了,先回去了。”
說完,她起身就往門口走去。
薄景年連忙跟著起身,追到門口看她開門出去,他想去拉她又怕她更生氣,正躊躇時,門“砰”一聲被甩上。
他怔怔地站在門口幾分鐘,直到雙腿被人抱住,脆生生的童音在身邊響起,“爸爸,媽媽生氣了嗎?”
薄景年抹了一把臉,彎腰將田煙抱起來,轉身走進餐廳,他勉強笑著去哄她,“沒有,她工作太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田煙往門口方向看了看,她知道田靈芸生氣了,他們見面不是爭吵就是氣氛古怪,沒有大山裡的阿爸阿媽恩愛。
薄景年把她放在椅子上,看著她吃了一半的米飯,他說:“快吃飯,要涼了。”
“哦。”田煙拿起筷子往嘴裡扒飯。
薄景年給她夾菜,看她吃得津津有味,他的目光落到對面沒動幾筷子的米飯上,他們今天不歡而散,她凌晨就要飛去米蘭,再見面就是一個多月以後,他怎麼安心?
他傾身拿起那碗米飯,一口一口吃起來,田煙看了他一眼,又繼續埋頭吃飯。
樓下,田靈芸氣呼呼的回到公寓,心想薄景年忒不知好歹,她同意煙兒改姓薄,就是想要和他重歸舊好的意思,他居然敢拒絕,簡直豈有此理!
田靈芸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助理剛拿到外賣,又泡好一桶泡麵,就聽見門被人從外面開啟的聲音,她手裡拿著半塊紅燒肘子,正啃得嘴上油乎乎,看見田靈芸回來,都驚了一下,紂子都差點掉在地毯上。
“田姐,你這麼快就吃完了?”
田靈芸走過去,看著那一大盒的紅燒肘子,她肚子咕嚕嚕叫了兩聲,再加上泡麵的味道太香了,她直接在茶几旁盤腿坐下,“我還沒吃呢。”
“啊?”助理張大了嘴,看見田靈芸伸手將剛泡好的泡麵端過去呼嚕呼嚕的吸溜起來,她目瞪口呆的說:“田姐,那是我吃過的。”
“我又不介意你的口水,你自己重新去泡一桶。”田靈芸繼續吃,眼角餘光瞥見那盆紅燒肘子,她拿起叉子叉了一塊,自暴自棄的啃起來。
助理更不淡定了,“田姐,你馬上要去看秀,不能吃這麼油膩的東西啊,會長肉的,帶去的衣服會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