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田靈芸,法官要判人死刑,都要講證據,你要讓我出局,至少要告訴我出局的理由。”薄景年固執道。
“好,你要理由是吧,那我給你理由,沈潔懷了你的孩子,這算不算理由?”田靈芸說到後面,聲音裡都有著崩不住的哭腔。
薄景年瞳孔微微緊縮,“你開什麼玩笑?”
田靈芸吸了吸鼻子,試圖讓自己的情緒冷靜下來,她道:“我開玩笑嗎?沈潔拿著懷孕報告單來找我,讓我選擇是做她和你的孩子的媽,還是成全你和她。薄景年,你居然讓她來羞辱我到這種地步?”
委屈的淚水湧上眼眶,田靈芸倔強的仰起小臉,用力將眼淚逼退回去,她不能哭,哭了的話就是認輸了。
薄景年愕然,“我什麼時候讓她去羞辱你了?”
田靈芸一把甩開他的手,她後退了幾步,眼睛紅紅的瞪著他,“說實在的,這些年和你在一起,除了要應付你身邊的鶯鶯燕燕,還要讓我爸媽認可你,我很累了,所以以後我們不要再來往了,就這樣吧,我們放彼此一條生路。”
“田靈芸!”薄景年急得厲喝一聲,什麼放彼此一條生路?他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這一喝,牽扯到嘴角的傷,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等他從那股疼痛中緩過神來,田靈芸已經匆匆離開病房,他坐起來,一把拔掉輸液管,連鞋都沒穿就追了出去。
可走廊上哪裡還有她的身影?
薄景年恨得咬牙切齒,回想她剛才說的話,他理出一個關鍵詞來,那就是沈潔。他走回病房,拿起手機撥打沈潔的電話。
不一會兒,那端接通,裡面傳來沈潔驚喜的聲音,“薄導,你怎麼主動給我打電話了?”
薄景年劈頭蓋臉的質問道:“沈潔,你去找過田靈芸?”
沈潔聽到他的質問,她渾身如墜冰窖中,片場裡的人都奇怪的看著她,她捂住手機,走出片場,來到僻靜處,她才道:“哦,是有這麼回事?田小姐找你告狀了嗎?”
“你憑什麼去找她?我說過吧,那天晚上和你在一起的男人不是我,你到底要糾纏到什麼時候?”薄景年聲音冰冷。
沈潔咬住下唇,她感覺像被人抽了一耳光,臉頰燒得厲害,她道:“我、我懷孕了。”
“懷孕了也不是我的種,我警告你,你再敢去她面前胡說八道,我讓你在這個圈子裡混不下去。”薄景年說完,他用力掛了電話。
沈潔渾身一軟,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明明烈日當空,她卻像被扔進了數九寒天裡,冷得渾身直髮抖。
薄景年憑什麼這麼對她?他說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種,那好,她就把孩子生下來,到時候做個親子鑑定,讓他心服口服!
田靈芸離開醫院,身心俱疲的她一點也不想回工作室去,她現在這種狀態寫出來的心靈雞湯,大概也會變成毒雞湯,安慰不了別人,也安慰不了自己。
她坐進車裡,拿手機打電話,“二洛,你現在在哪裡?我可以過去找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