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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叔被厲夜祈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厲氣勢逼入絕境,他招架不住,整個人都陷入慌亂中,“我、我不知道五年前什麼綁架,大夫人不是車禍去世的嗎?”
厲夜祈薄唇緊抿,他看著忠叔目光閃爍的樣子,心知他的心理防線在一步步崩潰,“忠叔,你不承認也沒關係,五年前的事情我已經掌握了最重要的證據,你是想讓我爺爺陪你一起蹲進大牢裡?”
忠叔倉皇抬起頭來,驚恐萬狀的看著厲夜祈,“二少,你不能這樣,老爺子是你的親爺爺,你這樣做會天打雷劈。”
“所以,你現在是承認了,五年前爺爺指使你去綁架希兒和我媽?”
忠叔才發現自己言多必失,他惶恐的捂住嘴,一想到垂垂老矣的厲老爺子,他不能讓他年邁還遭遇牢獄之災。
這麼多年以來,他早就把厲老爺子當成了自己的親生父親一樣侍奉,他站起來,繞過審判桌,撲通一聲跪倒在厲夜祈面前,“二少,求你放過老爺子,他這一生很不容易,這一切都是我泯滅人性,是我指使的,求你不要遷怒老爺子,他是最無辜的人。”
厲夜祈看著忠叔涕淚橫流的替老爺子辯解,他心裡五味雜陳,即使忠叔不承認,但是他的行為已經告訴他,當年的事爺爺真的有參與。
只要一想到母親受辱而死,希兒身懷有孕卻被逼遠走異國他鄉,他心裡的恨就無法熄滅。這是他至親的親人,卻是毫不猶豫的傷害他最愛的女人。
難怪剛才韓崢會說那番話,他以愛為名,卻從未仔細妥善的保護好她,他有什麼資格再談愛她?
他只要一想到當初她在被他家人迫害時,他還在追捕她的母親,他就心疼得喘不過氣來。這五年來,他欠她的何止是時間與照顧?
從警察廳出來,厲夜祈背影蒼桑,周北戰戰兢兢的跟在他身後,羞愧又內疚道:“七爺,五年前是我們沒有保護好太太,讓他們有機可趁,你別這樣。”
厲夜祈感覺自己就像走在沙漠中,頭頂烈日,遍地黃沙,風沙迷了他的眼睛,他看不到前方的路是怎樣的,“周北,你說我是不是很該死?”
她不告而別,他每次想起都會止不住的怨恨,可他有什麼資格怨恨?這五年來,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她離開的原因,從來沒有懷疑過母親去世的真相,他枉為丈夫枉為人子,他有什麼臉面再去見她?
周北惶恐不安,“七爺,這不怪你,是我們知情不報。”
當年言洛希失蹤幾個小時後,微博上就傳來她被粉絲送去醫院的訊息,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懷疑過言洛希失蹤那幾個小時到底遭遇了什麼。
後來薛淑穎傳來出車禍的訊息,他也只當當時言洛希失蹤,可能就是出了車禍,然後被粉絲髮現送進醫院,他雖然覺得其中事情很蹊蹺,但是也沒有去查。
後來言洛希就離開了帝都,那個時候正好發生了傅璇被槍擊的訊息,他理所當然的以為,言洛希是接受不了傅璇被七爺槍斃,才悄無聲息的離開。
如果當年他有半分懷疑,也不會任人掩蓋了事實的真相,到五年後才知道,他們都錯怪了言洛希。
厲夜祈仰頭望著頭頂的烈日,陽光火辣辣的澆在他身上,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暖意,心底的寒冰一層一層的覆上來,他苦笑一聲,“我是她最信任的人,卻從未讓她生活得安心過,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我不由得懷疑自己,真的有能力讓她幸福嗎?”
“七爺……”周北看著他沮喪又落寞的神情,他止不住的擔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