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苦嗎?”
楚冉蘅看著她,面色如常清冷淡然,
“不苦。”
宮長訣捏著碗,讚歎道,
“你還是第一個說不苦的。”
宮長訣轉身將碗拿回去,沈燁走到楚冉蘅面前,疑惑道,
“真不苦?”
“我可聽人說苦的厲害。”
楚冉蘅面色繃得緊緊的,從牙縫裡冒出個字來,
“苦。”
沈燁聞言,忙不迭就笑開了花,
“你這張冰塊臉,原來在有些時候也是頂用的,起碼喝藥的時候不會猙獰。在姑娘家面前保得住你楚世子的面子。”
楚冉蘅撇開眼神,沒有看沈燁。
沈燁道,
“等宮小姐端過來,我嚐嚐看到底有多苦,至於嗎一個兩個,我帳裡的那些都說這藥苦的要命。”
楚冉蘅聞言,將視線轉了回來,冷冰冰地看著沈燁。
沈燁額上冒汗,
“不是,我自己去拿,自己去拿總行了吧。”
楚冉蘅淡淡地嗯了一聲。
宮長訣端著一個大盤,上面放滿了藥碗,將碗一個個遞給過路的將士,
“可曾喝藥?”
“未曾。”
“拿一碗吧。”
“可曾喝藥?”
“喝了。”
“真喝了?”
“是。”
她的髮絲隨風輕曳,眸子如春水流淌,朱唇輕啟,一個個輕聲問過去,遇上個別面子薄計程車卒,直接當場就紅了耳朵。宮長訣不察覺,只是認真地一個個問清楚。
走到楚冉蘅這邊時,恰好還剩下一碗,沈燁迎上去,拿走了那一碗。
“多謝了。”
宮長訣笑道,
“不客氣。”
沈燁才喝了一口,差一點噴出來,
“這裡面是什麼啊,這麼苦?”
宮長訣搖搖頭,
“藥是祝大夫熬的,我也沒注意藥材,但是終歸是強身健體,防止疫病的良藥,苦口是正常的。”
“沈將軍,你還是把它喝了吧。”
沈燁看著那黑黃黑黃的藥汁,捏著鼻子,一口氣就灌了下去。
但也覺得喉嚨裡都發澀,這藥實在是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