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孩子來得太不是時候,明明她飲了無數碗紅花,卻依舊不能組織天意。
陳碌道,
“如今的陛下雖然年少,城府頗深,去不是一個皇帝,他的行事作風與他的父親完一致,在他的教化下,你的孩子往後也會變成這個樣子,殺自己的長兄,殺自己的父皇,囚禁自己的妹妹與祖母,眾叛親離,無所不犯。”
“更何況,關黨勢力盤踞,怎麼容得他這般胡作非為下去。”
林歡月詫異道,
“你既然知道他如此不堪,那你為何還要輔佐他。”
陳碌移開眸子,
“我並不覺得他能在如今的風波上活下去,但是,關無忘與我有殺父之仇,我只有借力打力才能將關無忘消滅。其餘關黨我一概不理,不過多時必定是要改朝換代的。楊晟…他愈發昏庸了。”
“月兒,你跟著他,終究是會跟著他送命的。”
林歡月緩緩轉過身去看著他,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我不是不明白,可是我在遇見你之前早已嫁做他人婦,本就不該在於別的男子有任何的糾葛,我前半生已經是顛沛流離,這後半生再如何總不會比前半生更苦。”
陳碌的眸光一沉,
“月兒,這皇權鬥爭比你想象的要艱險的多,這座宮廷被鮮血浸染,永遠也洗不乾淨。你知不知道上一場鬥爭之前,我仍是無憂無慮的少年人,可是一夜之間在這一場鬥爭之中,我失去了我的父親,我的父親當眾斬首,而我自己流落街頭。幾乎變成了乞丐。”
“甚至父親的棺木都不能夠在白天下葬,一個最底層的衙役都可以輕易踩著我的手,蔑視地看著我。我求遍所有認識的人,扣遍所有的大門,卻沒有一個人願意讓我進門。”
“對於皇權鬥爭,我比你更為熟悉。它會帶來的,絕對不僅僅是帶走你的命,讓你下半生輪落。”
“月兒,現在走,還來得及。”
林歡月撫摸著自己的小腹,眸中淚光一閃而過,
“那他呢。”
“這個孩子怎麼辦?”
“他是這皇宮的孩子,就應該留在皇宮裡,縱使是時代更迭。這個孩子總不至於活不下來。”
陳碌道,
“你跟我走這個孩子,我會當成自己的孩子撫養。”
“最近楊晟一心在龍武軍上,時常出宮巡視,你就有時間逃出宮裡,我會帶著你遠離這皇宮。”
“所有的一切我都已經安排好了,每日早晚會有運送天山泉水的馬車出入宮中,你只要躲進那馬車內,便可以矇混出宮。”
林歡月的面色有所鬆動,陳碌上前一步,看著她,
“我不介意你過往是什麼人?做過什麼事情,曾是誰的什麼人,但是我很清楚你是我在這場風波中,唯一一個想讓我保下來的人。”
“倘若不能將你從這場風波之中完完整整的剝下來,我會往後一定會無比後悔和自責,就像我自責。沒能護住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