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故人入我夢(87)2
他也能夠記起從前自己對這個女子曾經驚濤駭浪過,可是他現在對此,只是毫無感覺。
他甚至有些不能理解當初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要硬生生放棄一切就為了來一個虛幻的夢境中找她,為此付出了半魂的代價。
儘管回憶之中的感情非常驚心動魄,但是彷彿不是他自己經歷的一樣,回憶時,總像是在看別人的故事。
一牆之隔,宮長訣站在宮家的庭院裡,望著木牆,想起上輩子她鬱鬱寡歡時,他假名鬼頭與她談論古今,帶著她一步一步走出深淵。
那個時候,每逢月圓之夜,他的箭總是帶著信,守時地射在幕牆上。
她每每到了月圓之夜,總是會從早上起來就盼著晚上。
盼著他的信到來。
那個時候,他們尚且連面都沒見過,她也不知道隔著牆的那一頭的人是他。
現在他給他的就是這種感覺,像是中間隔了一道無形的牆,明明能相見。卻不能跨過那堵牆,看不見他。
十分奇怪的一種感覺,似乎並不是因為他不得不這樣做,而是他自然而然就這樣做,將她與其他女子當成一樣的人。
不理不睬,毫無波瀾。
那個眼神,亦平靜冷漠至斯。
讓她不由自覺的心頭一顫,似乎是被很多冰錐碎片刺入,被扎得流血不堪。
可是偏偏,她卻什麼都不知道。
這種感覺像讓她站在懸崖上一樣恐懼。
腳下是高不可見底的懸崖,呼呼的冷風從腳下吹過,而沒有一個人願意來拉她一把。
宮長訣只覺得渾身冰冷。
僅僅只是這麼一道牆像是隔了千里,中間有無數隔閡。
他像是一個絲毫不認識她的人一樣。
關府。
關無忘道,
“昨日讓你安排城南那些將士們。你可曾安排妥了?”
“大人自可放心,已經安排妥帖了。”
“那些軍醫和將士們也分開安置,您留下來的寅子,我們用了一萬兩都不到,就安置好了傷兵,買了要用的藥材。建起了供可以這些人居住的臨時屋舍。”
“在這些屋舍中住十天。半個月絕對不成問題。”
“糧食呢?”
“陳忠糧食本就不多,以及想方設法買了一些回來,只能讓將士們少吃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