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今太醫院的太醫們正在抓緊研究,爭取早日研究出藥方來。”
夜叢道,
“那大周呢?”
李全忙道,
“大周青州邊關的宮家軍沾染了瘟疫,如今還在擴散,很有可能會擴散到整個大周。藉此機會,大周受重創,就沒有精力來對付西青了。”
“殿下就放心吧,這藥方研究出來,太醫院一定會派遣專人護送藥方,不會讓藥方洩露到大周去。”
夜叢聞言皺眉,抬起頭來看向李全,
“你說什麼?”
李全忙道,
“奴才的意思,是隻要大周被瘟疫壓住,就沒有精力來操縱什麼暗兵,西青說不定還可以就此攻破大周。於霸業有利無害。”
夜叢猛地就將手中的奏摺扔到李全身上,李全的帽子都被打歪了。
夜叢面色陰翳,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李全一時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惹怒了夜叢,只好一咬牙跪下來,求情道,
“奴才不知是何處冒犯了殿下,奴才死罪!還請殿下饒恕啊!”
夜叢按著几案站起來,高大的身形極有壓迫感,他一字一句道,
“大周與我們開戰,大周的百姓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大周瘟疫遍佈之時我們再去攻進,就算是成就了霸業,將來在史官的筆下也只能是趁人之危之流,後世的口誅筆伐,是你來為西青償罪嗎?”
李全忙磕頭道,
“奴才知錯!還請殿下看在老奴侍奉陛下多年的情分上,饒過老奴吧!”
夜叢站直了身子,
“去大殿側跪著,太陽不下山不準起來。”
李全忙叩首謝恩,
“謝殿下開恩,謝殿下開恩!”
李全忙不迭站起來走到殿外去跪著。
夜叢面色慍怒,眾宮人也不敢再出聲。
夜叢看著大殿之外。
他雖然是西青人,可是在這之前,大周的定王一族待他不薄,他熟悉的朋友也全都在大周,大周育他,他一時之間,都還無法分辨哪裡才是自己的故鄉。
西青生他,但在西青他只有難過的回憶。
大周不是他出生之地,卻留他十年,平安生長,再無風波。
而且,這也是他欠真正的夜叢的。
他流離失所,遠離大周,背離親人,誤以為自己是真正的餘宸,在南嶽受盡折磨。
於情於理,自己都應該對大周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