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破了天就半個月沒有再開過門,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不開門嗎!”
“把錢還給我們!”
“把錢還給我們!”
就算事實擺在眼前,可是百姓們依然相信,元帝一定不會出爾反爾,也不是為了一個妃子,就收用這些賦稅去建造一座無用的佛寺的人。
陛下一言九鼎,怎麼可能輕易反悔。
而且這麼多年來,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情況,每年陛下都還在五月節撒太平金錢與民同慶。
試問這般心有百姓的皇帝去哪裡找。
一定是他們想錯了,那所謂受寵的雲貴妃天天都去佛寺,他們可從未見過陛下陪著去,若是寵妃,陛下怎麼會一次也不陪同?
而百姓們不知道的是,元帝如今昏迷不醒,根本不可能爬起來陪著雲貴妃去佛寺。
長安的百姓們仍舊覺得,從前明明安居樂業,除卻南城新湧進來的那些難民外,長安中一直都歌舞昇平,繁盛大治,能治理出這樣盛世的陛下,怎麼可能是那等子為一個女子,昏庸得將不可以收回的聖意收回,還用這些錢建造佛寺的皇帝。
所以,必然是官府隱瞞免除賦稅訊息,想中飽私囊,為禍百姓。
百姓們叫喊著拍門。
大周的賦稅並非每月相同,或每季相同。
夏日裡一個月的賦稅,足足頂得上一整個冬季的賦稅,如今收上去的這些錢,要是富裕的人家還好,可若是對城南的難民來說,卻是一道重壓。
而且,這個月收的賦稅,是以往夏日裡收的賦稅兩倍之多,這些官府為了中飽私囊,竟然暗自加稅,這些錢對城南的流民來說幾乎要了命,而對尋常的長安百姓來說,亦非隨手可拿得出。
百姓們拼命拍門,而青衣書生在門外大聲道,
“大周皇室蒙羞,
大周皇室蒙羞!”
門內,衙役們站成一排,皆面有急色
“大人,為著上次那件事,如今衙門裡已經半個月沒有開門接案了,咱們這樣,這官府就名存實亡了,怎麼能頂得下去。”
京兆尹面色肅穆,
“本官也不知道,明明就是上面傳下來的旨意,說是要增加賦稅,如今卻莫名其妙地變成了該減免賦稅,本官將那日衙門口發生的事情報上去,卻不曾想,治粟內史一口咬定,陛下批准了免除賦稅,但那命令加稅的密詔上的璽印亦是造不得假的,本官都不知道,哪邊是真哪邊是假。”
“如今那些賦稅早就都進了國庫,本官就算是要還給百姓,求一個清淨,也沒有法子。除了禁閉大門,哪還有什麼方法,就算是一直不接案子,耽誤正事,也只能如此了。”
眾衙役面面相覷。
京兆尹話音未落,卻聽外面有人高聲喊道,
“大周皇室蒙羞!”
“大周皇室蒙羞!”
京兆尹皺眉,
“這是何意?怎麼會有人喊這個?”
一個衙役道,
“回大人的話,那就是上次鬧事的書生,上次來的時候,在大堂裡直說長訣小姐蒙冤一事。咱們顧及他所報案子牽扯到陛下,所以把他趕出去,他便妖言惑眾,說出賦稅的事情,導致今日這般局面。”
京兆尹道,
“他報案時要報的,會不會就只是宮家長女的事情,如今這局面,只是他報案被拒,心有不甘,言語挑撥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