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粟內史的冷汗滴下。
關無忘道,
“內史大人,我此番進宮,是因為黃河一帶忽起水患,要陛下下令,撥銀一千七百五十兩以治黃河水患。”
治粟內史聞言,猛地抬頭。
關無忘輕聲道,
“還望大人不要阻止才好。”
治粟內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關無忘輕蔑地笑笑,騎著馬入了宮門,亦未有侍衛攔他或讓他下馬。
治粟內史的隨侍停好馬車,見治粟內史還站在宮門口,一副木然的樣子。
隨侍忙上前,
“老爺,老爺。”
“您怎麼還不進宮,可是落下了什麼東西?”
治粟內史顫顫巍巍,
“不進,不能進。”
治粟內史一口氣提不上來,兩眼一翻,倒了下去。
撥去八千萬兩,再撥一千七百五十萬兩,唯剩二百五十兩啊。
長安這段日子以來,高呼不平的聲音逐漸減少,但各種各樣的訊息仍在坊間盛傳。憤懣不平者仍在。
而燕後一道封大長公主的詔書卻像驚雷一般砸在長安之中。
各種流言捲土重來。
“只可惜,長訣小姐都走了,這是不是長公主,又有何區別。”
“不對,你可曾想過,太后為什麼忽然封長訣小姐為公主。”
“大抵真的是喜歡長訣小姐罷。”
“我看不然,你看,之前城中鬧得來勢洶洶,在衙門前敲鼓喊冤做過了,民間集會做過了,上書告御狀亦有,可是這諾大的朝堂與後宮,可有一個人真正為長訣小姐和楚世子做過主?陛下雖貶甕喻為庶人,可是甕喻卻仍在宮中錦衣玉食,說是要奪鳳印,空置中宮一段時間,你看,皇后不也還好好的嗎?”
女子不解,
“你說這些話,又是何意?”
男子聞言,忙解釋道,
“現在,是無人為二人做過主,甚至都是輕輕揭過的態度,無論是陛下還是皇后,是貶為庶人的甕喻還是滿朝文武,沒有一個人堂堂正正地出來發聲,說一句話。”
“但就在這個時候,太后娘娘封了長訣小姐為長公主。”
女子仍舊不解,
“那又如何?”
男子道,
“你傻啊,公主謀殺一個庶人,和庶人謀殺一個公主,哪個罪名大?”
女子聞言,有些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眸,
“你是說……太后娘娘在為長訣小姐做主,在加重我們替長訣小姐申冤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