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夢生,一夢死(7)
夜鶯敲門,
“宮小姐,已經辰時了。”
宮長訣深吸一口氣,下床開了門。
夜鶯道,
“宮小姐昨夜沒有睡好嗎?”
宮長訣尷尬地笑兩聲,
“大抵是睡得太遲了。”
夜鶯指著宮長訣的額頭,
“你額頭上鼓起了一個小包,是不是翻身的時候撞到了床頭?”
宮長訣伸手去摸,果然額頭上有一點鼓起。
宮長訣微微握緊了另一隻手,
有傷,自然…多有不便,不出門見人也是情理之中。
“夜鶯,可否替我去告訴一聲任老前輩,就說我今日不便,就不去尋他了。”
夜鶯沒有多問,只道,
“好。”
夜鶯道,
“昨日我進了宮裡,帶回來一封信,你可要看看?”
宮長訣點頭。
夜鶯道,
“待我回來拿給你看吧。”
夜鶯抬步離開。
宮長訣洗漱後,坐在院子裡,桌上仍放著昨夜她打了一半的結。
宮長訣將結拿起,接著昨夜的繼續編。
暖陽傾落在她身上,晨時的風與陽光皆和煦,不急不躁,輕柔而恣意。
繾綣浪漫,陽光襲落微風,用纏綿燦爛的光徐徐撩起她的長髮。
慵懶的野陽,被光照得泛亮的樹葉,落入她的眼眶,漫起了睏倦。
她不由得趴在桌上,不多時,便閉上眼睡著了。
紅木菱花梳妝鏡前,楚冉蘅眸色似桃花潭澤,凝視著她的眸。
他以指腹點胭脂,緩緩抹在自己唇上,宮長訣看著他,來不及疑問,他的吻已切時而至,她花瓣一般的唇畔被染出纏綿的落紅。
他的指尖落在她下巴上,他唇被女子的胭脂染紅,是她從未見過的風流模樣。
似行雲過,人在行雲中走,那般一步步踏在心上,攬緊了春日的風,愛慕著夏日荷海中飄飄悠悠的小舟。期盼地送走那南飛會歸來的大雁,而冬日淡若清鴻的雪花悄悄吻在她唇畔。
微涼溫熱,柔軟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