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大驚,滿殿慌亂。
“陛下!”
“陛下!”
宮府。
宮韞與宮霑相對而坐,
宮韞緩緩拿起茶杯,用茶杯蓋子颳去浮起的茶沫,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樣。
宮霑忙道,
“鄞州已淪陷大半,若是再縱容西青,只怕大周式微。”
“二哥,只怕不能再坐視不理了!”
宮韞抬眸看向宮霑,
“你知道為什麼長訣會墜崖嗎?”
宮霑道,
“可長訣不已經親筆書信報了平安嗎?”
宮韞放下茶杯,靜謐的書房內,響起放下茶杯的咯噔一聲,也響在宮霑心裡。宮霑無由來地心一驚。
宮韞定定地看著宮霑,
“若你我如今便上趕著去替元帝守這江山,那長訣以命相搏換來的籌碼便用不上了。你難道不知道長訣是為了什麼才這麼拼命的嗎?”
宮韞眼神深深,面色凝重。
“若是我們現在就急著為元帝賣命,待將西青趕出去後,元帝必然鳥盡弓藏,我宮家除了死得更快,沒有別的可能。”
“就是這數十年來,元帝的位置坐得太安逸,才會覺得在戰場上拼死拼活的你我無用,是可隨意廢除之人,他享受慣了安寧,便不知道宮家過的是什麼日子,他要他的萬里江山,卻支使旁人為他斷送性命,這般背信棄義之輩,若如今我們不弔著他,往後便沒有可倚仗的東西。宮家的驕傲與傲氣於他而言,又算得了什麼?在他眼中,不過是隨手來擺手去的垃圾而已。”
宮韞握緊了茶杯,一字一句道,
“長訣為了我們翻盤的時候能拿捏住更多的籌碼,才這般孤注一擲地冒險。若你我上趕著去為元帝解決難題,這一切謀劃都會落空,她用性命相搏換來的東西,頃刻變成無用之物。便會辜負她的良苦用心,辜負宮家上百族人。”
“再把頭放到元帝面前讓他隨意地砍,你對得起長訣的良苦用心,對得起上百族人,對得起列祖列宗嗎?”
宮霑眸色一沉,他只下意識想到要守住大周土地,卻沒有想過這些。
宮韞緩緩道,
“你我要做的,該做的,就是等。”
燭花吡啵一聲輕輕響起。
宮長訣抱著兔子回到夜苑。
夜鶯道,
“宮小姐現在大抵已能在暗閣中自由行走了。”
宮長訣道,
“多謝夜鶯姑娘。”
夜鶯道,
“每日飯菜都會送到夜苑來,本是可足不出戶的,但是每日早上,宮小姐都必須去高閣尋任老前輩,故而應當熟悉暗閣陣法,免得誤入。”
宮長訣點頭,剛開始見夜鶯只覺得冷冰冰,如今看來,卻是個細心體貼的。
夜鶯道,
“我住在東廂房,宮小姐有任何問題,可隨時來問我。”
宮長訣道,
“多謝夜鶯姑娘照拂。”
夜鶯沒有說話,卻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