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道,
“婉兒,宮家行刑前,你能與甕喻那般言說,讓甕喻留長訣未殺,拖延了時間,就已經是對長訣最好的賠禮道歉了,不要太過自責。”
女子慢慢走進屋子裡,
“從前我嬌縱,因此與甕喻關係尚可,我與甕喻說,留長訣死不如讓長訣活著,折磨她。我以此言說,試圖保住長訣的性命,但也沒想到,甕喻認為的折磨,是要讓長訣受盡侮辱,為此還連累了長訣的妹妹,如今想來,我心中仍舊難以放下。”
男子淡淡道,
“那是甕喻心思歹毒,滿心男盜女娼,不能怪你。”
女子忽然跪在了床前,淚流滿面,
“長訣,我願你下輩子都能安安穩穩地渡過,這輩子,你過得太辛苦了。”
女子溫熱的手握住了宮長訣冰冷的手,炙熱從女子的掌心傳來,
“長訣……”
宮長訣猛地驚醒。
篝火還如她睡之前那般旺盛,楚冉蘅見她甦醒,溫聲問道,
“怎麼了?”
宮長訣直起身子,有些茫然,
“我睡了多久?”
楚冉蘅道,
“最多一刻鐘而已。”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發,
“可是做噩夢了?”
溫熱的觸感蔓延,她才覺得眼前踏實。
宮長訣看著火堆,
“不知是不是噩夢。”
“我總是夢見一個男人。”
楚冉蘅眸色微變。
宮長訣道,
“不是父親,不是叔父,也不像是你。”
“但這個人,就是莫名給我一種很親近的感覺,好像我與他已經認識了很久一般。”
楚冉蘅輕聲道,
“只是夢而已,不必多想。”
宮長訣搖搖頭,
“不。”
“似乎不止是一個夢而已。”
“那個夢裡,我似乎已經死了,又像是還活著。”
楚冉蘅放在她頭頂的手僵住了一瞬。
宮長訣道,
“有時,我甚至還能感覺到身旁還躺了一個人,和我一樣,生死不明。”
“那個人一開始還不在,後來莫名其妙就出現在我身邊,以生死未卜的情狀出現。”
楚冉蘅忍下驚愕與慌亂,輕聲道,
“那只是一個夢,不必去擔心這麼多,也許時間過久一點,這個夢就不再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