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一次,他笑得很開心。”
“我就知道,他心裡想要的是什麼。”
“一直是什麼東西在支撐著他一把年紀還咬著牙送我到軍營裡。陪我上戰場。”
“鄭夫長…是我爹自己後來取的名字。”
“楚將軍,求你,能不能,你能不能……”
鄭長生涕淚交加,竟是說不出口他的話。
楚冉蘅彎下腰,
“你是不是想讓他以百夫長的名義下葬?”
鄭長生聞言,咬著牙狠狠點了幾個頭。
眼淚甩出來滴在衣襟上。
楚冉蘅直起腰,
“你父親本就是有功之人,受封是應該的。”
“只是百夫長不可。”
楚冉蘅道,
“他在軍營裡畫過許多坐陣圖給宮將軍,雖然並不全部有用,但大多數都是有用的,一看便是自己潛心研究多年研究出來的,這一次,能大敗西青,用的就是你父親的圖陣。”
“我們本想這場仗之後就有時間,能送你父親榮耀歸鄉,替他申請功名封賞,只可惜他沒能從這場仗中活著回來。”
楚冉蘅拍了拍鄭長生的肩膀,
“你父親就算只是夫長,至少也該是千夫長。”
“他就算五十六歲才征戰沙場,他也是大英雄。他的希冀早已達成,他是含笑而終的。”
鄭長生聞言,手顫抖起來,猛地往地上磕了一個頭,熱淚盈眶,
“多謝楚將軍!”
“多謝楚將軍!”
楚冉蘅忙將鄭長生扶起來,
“鄭長生,你父親的骨灰就由你帶回去。”
“宮將軍有意上折給你父親封諡驃騎將軍,這是你父親應得的,不必謝我。”
鄭長生滿臉的眼淚鼻涕,李素站起身來,用帕子給鄭長生擦乾淨了,
“別滴在傷口上,這多麻煩我再處理一遍。”
她的聲音清冷,卻是嘴硬心軟。
陸文夕含著淚,看著她李素這般表情與說辭,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
鄭長生握住那個木盒子,方才還墜落的心,如今竟然輕鬆起來。
他的眼淚還在不停地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