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牽掛的人在這裡,我站在了同一方土地上,每天都能聽到他們的事蹟,已然很安心。”
左窈青垂眸,
“長訣,你見到定王了嗎?”
宮長訣道,
“還未見到,但其實在這裡,我反倒不想見到他。知道他沒事便是。”
若要相見,只怕是他受了傷來尋醫。
左窈青慢慢地將藥磨成碎,
“長訣,長安很亂,我也很不喜歡。”
左窈青低著頭,磨著藥,眼淚忽然就從她眼眶裡落下來,
“一直守禮知進退,不過就為了旁人讚歎的一句大家閨秀。”
“可是我沒有母親,沒有人告訴我女子守禮要守什麼禮,知進退要如何知進退。”
“此番來這裡,想必祖父他們一定對我失望極了。”
“可是,在這裡,我反倒是無言地心裡一鬆。”
“不用時時刻刻看人面色,不用畏畏縮縮不敢表達自己的想法。哪怕是與一些並不相熟的人打交道,也比在長安的時候,和自己相熟的人打交道要自在。”
“長訣,你不知道,這幾日,我一邊難過我來的原因,也一邊慶幸我來了。”
宮長訣攬住了左窈青的肩膀,拍了拍她的背,
“窈青,你還有我。”
“你有父親,有哥哥,有祖父,他們都很愛你,縱使你回去後,他們也不會怪你,只要你好好地回去,他們便是滿足的了。”
李素看向宮長訣,與宮長訣視線相交。
錯漏的那些年似乎在一瞬間對接起來,李素仍是那個會抓沙鼠逗弄妹妹的姐姐,宮長訣仍舊是那個莽莽撞撞的小姑娘。
她們仍然如從前一般,親密無間。
李素的嘴角微微勾起。
宮長訣看著她,卻是恍惚,這些年,回到長安,她成為了長安裡的高門小姐,何嘗不是和左窈青一樣厭惡長安的呢。
她曾經在長安失去的姐姐李素,如今,離開長安,又回到她的身邊。
左窈青又哭又笑,兀自地擦著眼淚,
“都不知道為什麼就哭了。”
“我看起來很傻吧。”
宮長訣笑,
“不傻,我也不喜歡長安,在這裡,反而是貪安。”
長安中。
酒肆中。
一個粗衣男子道,
“聽聞咱們大周的暗兵啊,潛入了西青京城,那西青的皇帝,竟然跑了!”
旁邊的人道,
“你這是聽誰說的?”
粗衣男子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