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估計就是五皇子新招募的謀士了吧,不大看得清楚臉,都覺得氣度不凡,大抵還是什麼世家子弟。”
“唉,誰知道呢,南嶽換人管了,也總得有新臣跟著去南嶽。”
“我可記得,以前五皇子是不是就是在南嶽待了許多年?”
“是啊,當時西青還孱弱,五皇子質於南嶽多年,如今才回來。”
“那現在掌管南嶽的是五皇子,只怕是從前那些在南嶽的王公貴族們要遭殃嘍。”
“怎麼說?”
“什麼怎麼說,你看看你,這你就不懂了吧,凡是質於別國,都是因為自己的國家孱弱,任人欺負,當時的西青可不就是這樣?南嶽那樣的小國都能踩在咱們頭上,要我們的皇子在那做質子。能尊重五皇子到哪裡去?”
“你這意思是說,那些南嶽的王公貴族必定欺辱過五皇子?”
“話倒不敢說得這麼絕對,但這些日子裡,總歸也是不好過的吧。”
“現在五皇子掌管南嶽,可謂是風水輪流轉,看著有些人就該倒黴了喔。招募這些新臣子,可不就是要把老的全部換掉。換掉之後會有什麼下場誰又敢說呢。”
兩個官兵小聲議論著,管事的頭頭走過,兩人馬上噤若寒蟬。
卻聽見城中似乎忽然有驚聲尖叫的聲音,此起彼伏地響起。
禿鷲從城牆上飛起,展開長長的黑色翅羽,消失在夜色中。
鄞州邊關。
宮韞和姚遠兩人圍著篝火喝酒,火星飛來飛去,柴火嗶啵嗶啵作響。
驃騎將軍邊說邊找空地坐了下來,
“要找這點柴火都難,本就是荒蕪之地,現在又是冬日,燒完這一次,只怕明晚就沒有柴火了。”
沈燁就跟在驃騎將軍後面,也慢慢地坐下,地上冰涼得很,沈燁只覺得這股冷一直冰到心肺裡。
宮韞道,
“饑荒自然是非治不可,鄞州的百姓基本都往青州趕過去了,青州的百姓又往長安走,關無忘手中握著大批糧食和銀錢,養這些人,應當是不難。”
“就算是不夠,也還有宮家和左家將家底拿出來賑災。”
“還有姚家。”
“也有我們李家一份。”
沈燁沉默片刻,道,
“還有沈家和申家。”
眾人有些沉默,宮韞道,
“如今冀州雖不成大氣候,但是總歸也是被幹擾了,現如今,我們自己的軍營裡也不知還有些什麼人,這些兵力,要想多番應付,只怕是不夠。”
眾人都明白宮韞話中多番應付是什麼意思。
不過就是防著西青反應過來大周並沒有埋人在京城裡罷了。
到時西青把剩餘兵力全部調出,就現如今他們這點兵力,只怕是遠遠及不上。
姚遠道,
“冀州多山,西青的軍隊躲躲藏藏,咱們一時甚至都沒有找到人。只怕西青是準備拖死這場戰。”
拖死這場戰,也是在拖死大周,若是能速戰速決,他們大可在談判之前拿到足夠多的土地,到時,大周才能掌握更多的話語權。
宮韞猛飲了一口酒,還未及他說話,
沈燁便沉聲道,
“決不能將大周土地拱手讓人。”
姚遠看著沈燁的表情,忽然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