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氏笑道,
“哭什麼,這是好事,母親小時候可盼著能嫁出去了,現在你能嫁給心悅之人,該開心才是。”
宮長訣哽咽道,
“母親……”
左氏道,
“堂上掛的那張三水圖,你真當我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既然喜歡,又能成雙成對,多少姑娘都沒有的福氣被你撞上了,該笑才是,哭什麼。”
宮長訣挽起左氏的手臂,笑了出來,
“母親果真是最懂我之人。”
左氏亦笑,頭上的秋葉掛在樹梢上,隨風擺動,搖搖晃晃,似喝醉了一般。
定王府,
庫房中,管家支使著小廝將貴重道東西都拿出來。
“誒誒誒,別偷懶,那麼重的花瓶子放在地上,待會兒沒看清楚一腳踹過去踹碎了,賣你去城下修牆十輩子都還不起。”
“那顆南嶽的流金明珠放在最上邊,拿金絲楠木的盒子裝著,這個是嫁妝單子的頭禮,給我擦乾淨嘍。”
胖胖的管家一身肥肉顫顫巍巍,上前踹了一個小廝一腳,
“怎麼回事,都說這個不要了,怎麼還搬出來!”
“快給我搬回去。”
“快點啊。”
任玄機站在閣上,看著那些人裡裡外外地忙活,道,“決定娶那丫頭了?”
楚冉蘅指尖略過微涼的茶杯,
“沒有決定。”
“我想娶她,一直如此。”
任玄機坐下來,
“可那丫頭頂多活到十九歲,昨夜你喚我過來,與那丫頭號脈,她心力日益枯竭,看起來,十九歲甚至都難。”
楚冉蘅道,
“如果是明天她要離開,我今天就要娶。”
任玄機也沒多說,道,
“你師兄近日裡怎麼混入朝堂了,可是關無忘那小子攛掇太子拉他下水?”
楚冉蘅眸中沒有任何起伏,
“不知道。”
宮長訣試探著問道,
“那母親…覺得……”
左氏道,
“我覺得,此人可託付,你已經到了待嫁的年齡,能得此夫婿,不繞彎子,有什麼事情都能直來直往地與你交流,其實已經是一大幸事,你父親與我,半生都在與對方慪氣,我也生怕你會如此,可我見定王,聽他說第一句話,就知道,他不會這般。”
左氏的手搭上宮長訣的手,掌心的溫度傳到宮長訣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