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箇中年男子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瓜子殼,
“誰說不是呢?在這種情況下,賦稅不少反升,說是軍資,可是卻眼睜睜見著城東新起一座富麗堂皇的公主府,當初想著,現在就一位公主了,這是給長訣小姐的吧,結果竟然是給那早就被貶為庶人的甕喻的!”
“誰說是給甕喻的,來來往往全都是些年輕男人,你可見過那甕喻幾回?”
“哼,看不見幾回才正常,什麼公主府,簡直就是個青樓,專門養小倌兒用的,咱們節衣縮食,他們卻是大魚大肉,奢靡無度,淫婆蕩婦,為了這些人拼死拼活,咱們還交什麼稅,交個屁!下個月,我可不交了,我聽說七月坊的這個月就沒交,你看可有人管嗎?”
“我也是,打定主意下個月不交了,一個月三十兩銀子,可真是不如去搶,我家那個胭脂鋪一個月才掙三十多兩,這是要我不吃不喝,去供別人大吃大喝山珍海味,我除非是腦子生痔瘡,肚皮生雞眼才這樣餓死自己便宜別人。”
宮長訣若有所思,問道,
“難道你們不怕不交賦稅,官府會不庇佑你們嗎?”
“什麼庇不庇佑的,就算交了也未必會庇佑咱們,當初也不是沒信過朝廷和那位,到頭來呢?燒殺搶掠不管,暴屍街頭不管,賦稅亂收,沒人出頭,滿口謊言,想想當初在南臺撒太平金錢,以往覺得君恩浩蕩,現在想來,年年死傷上千,就為了顯示所謂的君恩浩蕩,這是施恩嗎?”
“我大姨家的,從七州來,之前住在城南,我給了二十兩銀子想讓他們吃飽飯,結果愣是讓官兵把賦稅硬收上去,沒了錢娃娃病得快死了,還遭了官府的推搡,要不是遇見一位白衣女大夫,只怕就此絕了後。”
宮長訣憶起,當初大鬧府衙時,她似乎也救了一個孩子。
還未等宮長訣細思量,說話的大娘又道,
“當時他們也來找我再借過,可是我也剛湊齊一季加倍的賦稅,哪還有錢給他們?我們自己都揭不開鍋了,要是沒了那個女大夫,我大姨夫家這一代就沒了男丁了。這不是明擺著要叫人去死嗎?”
“打那以後,只覺得心寒,現在出爾反爾的事情還多嗎,瞞著我們,卻一直辦壞的事情還多嗎?”
“之前西青都打到觀山了,眼瞅著咱們再不派兵將就要死了,還能一拖再拖,硬是拖死了鄞州,要我們送命,就因為不想宮家出風頭,不願意讓宮家舊火復燃。一心只想獨攬大權,我們的生死對人家來說根本就不是個事兒。”
“姐姐,你還不知道嗎?”
宮長訣道,
“知道什麼?”
小姑娘道,
“別說是在自家門口,就是在大街上大罵,現在都沒人敢管了。那些人都怕惹事生非,知道那位不喜歡聽這些,根本就不敢說抓到了辱罵他的人,這不抓,那位可不就聽不見了?”
“再者說了,現在滿城百姓都這麼說,說得難聽的可不止我們一條巷子,他們怎麼抓?當初書館裡,大街上偶爾有幾個罵的,還能抓,現在監獄裡都是人,關都不敢關了,怕那位看見罵自己的人這麼多,不喜歡,會掉了腦袋。”
“雲臺上,話說得好,說是郎中令私自謀劃,但這賦稅倒是不見少,也不見把多收那一倍還回來,這錢到底進了誰的口袋子裡,還能不清楚嗎?”
宮長訣道,
“那如今,大家都這麼說?”
一箇中年男子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瓜子殼,
“誰說不是呢?在這種情況下,賦稅不少反升,說是軍資,可是卻眼睜睜見著城東新起一座富麗堂皇的公主府,當初想著,現在就一位公主了,這是給長訣小姐的吧,結果竟然是給那早就被貶為庶人的甕喻的!”
“誰說是給甕喻的,來來往往全都是些年輕男人,你可見過那甕喻幾回?”
“哼,看不見幾回才正常,什麼公主府,簡直就是個青樓,專門養小倌兒用的,咱們節衣縮食,他們卻是大魚大肉,奢靡無度,淫婆蕩婦,為了這些人拼死拼活,咱們還交什麼稅,交個屁!下個月,我可不交了,我聽說七月坊的這個月就沒交,你看可有人管嗎?”
“我也是,打定主意下個月不交了,一個月三十兩銀子,可真是不如去搶,我家那個胭脂鋪一個月才掙三十多兩,這是要我不吃不喝,去供別人大吃大喝山珍海味,我除非是腦子生痔瘡,肚皮生雞眼才這樣餓死自己便宜別人。”
宮長訣若有所思,問道,
“難道你們不怕不交賦稅,官府會不庇佑你們嗎?”
“什麼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