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大人說笑了,長訣是在下的妹妹,在下怎麼會有旁的心思,關大人這般說笑,若讓長訣聽見,只怕惹了她不高興。”
關無忘道,
“那亦大可不必這般費力,恰時將剩餘御林軍帶進宣室殿,看見手握鮮血淋漓的長刀的元帝,更不必將這把刀刻意遺落在客棧之中,使之為眾人所見,騰空出世的長刀,又放在你新晉郎中令那兒,但卻是在重重森嚴守衛下憑空消失,轉而出現在民間。刀鮮血淋漓,圖騰清楚,證據確鑿,在百姓中加重對元帝的絕望被厭惡,這難道,不是正應了宮楚二人乃天選一方,蒼天庇佑的流言嗎?”
左晉輕笑,端起酒杯,
“確實如此,果然都瞞不過關大人,祖父和宮家之所以選你,是有道理的。”
長安一間客棧閉門謝客,因為無端端收到了一把來路不明,染滿鮮血的長刀,許多人都認為其是兇店。
客棧名曰天清地寧,先帝手書牌匾,也算是一家老店,生意紅火,自那把刀之後,便門可羅雀。
天清地寧四個狷狂恣意的大字掛在門前,向來趕考或路過的書生圖個風致,便會留下來一晚。
畢竟天子所書之下安眠,自然天子門生。何愁考不中?
天清地寧將長刀夜半扔出去,長刀卻又會在別的時候回到店中。
直到有人發現長刀上的圖案,眾人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
這可是前幾天晚上夜半遊行的兇鬼靈旗上的圖案啊!
乃大凶之兆。
當日,卻馬上就有官兵內的訊息傳出,這一副圖騰,是前郎中令的家族圖徽,每每有族人去世,一定要搖旗相送,如此,先人便會來接走去世之人,永歸極樂。
這般說來,這血,難道就是前郎中令死時所染?
可這顯然是郎中令自家的刀,怎會用來殺自己,況且,當場誅殺郎中令的可是大公無私的關大人,用的是御前侍衛刀劍。
一把刀,帶著詭異恐懼的故事,幾乎傳遍整個長安。
西青皇宮內,
幾個小宮女低聲道,
“新回來的五皇子確實生得好看,只可惜,遠沒有其他幾位皇子的風韻與氣度,大抵是因為質於別國久了,難以將養出皇子氣概。”
“真是可憐啊。”
“聽說五皇子儘量已經二十有二,可看那纖瘦孱弱的模樣,卻絲毫不覺得,只是仍像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如今大皇子那什麼了,往後這儲君之位,可不像是有機會落到五皇子手裡。”
“我曾遠遠看過一回五皇子,好看是好看,就是模樣多少偏些陰柔。”
餘宸站在花枝後,輕輕地咳嗽兩聲。
幾個小宮女未發覺,直到餘宸走出來,走到她們面前了,幾個小宮女才驚覺餘宸的存在。
幾個宮女大驚,猛然跪下,
“奴婢該死!”
幾個宮女頭也不敢抬,都拼命地回憶著自己方才都說了些什麼,快速地想著理由。
只是想象之中的斥責並未到來,餘宸蹲下身子,看著幾個宮女,無奈地笑笑,
“怎麼了,何須行此大禮,我看起來可像是會吃人不成?”
“怎麼可能!奴婢不敢。”
餘宸笑,伸出溫暖的手,親自將其中一個宮女扶了起來,宮女誠惶誠恐。
餘宸的聲音溫暖而緩慢,
“都起來吧,我沒有怪罪你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