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幾天,我一定想到辦法,讓朝廷再也沒有辦法對你們趕盡殺絕,視若罔聞。”
城南的女牆上插著幾面小旗子,有些是州縣特有的圖騰,有些是歪歪扭扭的字。
迎風,破舊的旗子快速地拍打著空氣。
宮長訣原路返回,梳妗擔憂地道,
“小姐,府裡雖有些積蓄,但對於這三萬人的賑災,是遠遠不夠。您如今這麼輕率就答應了他們,往後若是不能兌現諾言,又當如何?”
宮長訣道,
“如果只知道用自己手上的力量,未免太單薄了些,倘若能借力,自然迎刃而解。”
宮長訣低著頭,扶了扶錐帽道,
“快走吧,晚回去了,怕二小姐會擔心。”
梳妗應了,二人加快腳步。
梳妗將手中的帕子遞給宮長訣,
“小姐,天氣熱,您說,來的時候坐轎子馬車來該多好,也不必這般趕了。”
宮長訣接過,天氣雖有些熱,但她還沒有到出汗的地步。
只是梳妗已經滿頭大汗了。
宮長訣走著,就要將帕子遞給梳妗,卻迎面撞在一個人身上。
帕子飄飄悠悠落地,宮長訣忙道一聲抱歉,就彎腰去撿,另一隻手卻比她更快將帕子拾起。
男子修長的手指搭在帕上,往宮長訣的方向推了幾分,宮長訣道“多謝”,言畢就伸手去接,宮長訣握住帕子,那人卻不鬆手。
宮長訣輕輕揪了一揪帕子,那男子仍然握著她的帕子不放。
宮長訣只當是男子沒感覺到她已經接手,便再用力扯了一下,男子依舊沒有鬆手。
宮長訣抬眸,卻見楚冉蘅淡淡站在她面前,握著她的帕子,看著她。
宮長訣握著那方帕子,兩人的手只咫尺之間,日光直愣愣得落在手上,溫度灼熱。
梳妗忙偷偷退了幾步。
楚冉蘅鬆手,宮長訣握住了帕子。
街上的人雖少,樓臺之上卻有人能見此狀,
“哎,你們看,那個是不是楚世子?”
幾個人靠過來,倚在窗上,
“我去,還真是。”
一個人一把瓜子皮撒在了案上,
“別吧,誒,對面怎麼站著個女的。”
“什麼玩意兒啊?”
“別擠,讓我看看。”
“誒,還真是有個女的,楚世子這是幹什麼呢。”
“還站得這麼近,手裡都拿著人家的帕子了。”
“我早說藍解元才是良配,你們看,什麼天下謫仙,什麼少年英才名冠天下,還不是負心漢一個。”
“保不齊那女的和楚世子是親戚呢,你說話那麼難聽做什麼?”
“我就說得難聽了,怎麼著,我還就是看好藍解元,你還打我不成?”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祖籍青州,你就是偏著你們青州人,偏著那藍珺,明明相比起來,楚世子可是優出一大截不止,還是天神賜緣,哪來這麼多的么蛾子?”
“我偏著青州人?你看看樓下,你家楚世子和那姑娘站得都快密不透風了,光天化日之下,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眾人吵吵嚷嚷,在窗邊趴著盯著楚冉蘅和宮長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