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刑司中,
一個女子站在牢獄外面,將一疊銀票遞給獄卒,
“八十棒,得打出些效果來,到底是死是活,好像都沒有太大關係,這是太后娘娘的意思,明白了吧?”
獄卒忙道,
“明白了,明白了。”
甕喻被拉住,放在長凳上,旁邊的人死死摁住甕喻,甕喻道,
“我可是大周唯一的公主,你們這些賤奴膽敢冒犯,必定要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旁邊的人卻毫不理會,猛地一棍砸下來,第一棒,就已皮開肉綻。
甕喻尖叫一聲,卻被用布塞住嘴。
第二棒一揮下去,便已見血。
打人自然是個技術活,做得好的,少不了從中周旋,收銀兩。
八十棒,有可能就只是休養半個月便可痊癒之傷。
也有可能,不到十八棒,就已經氣絕人亡。
若素在牢獄外冷冷地看著,
大周的唯一公主,不會是這等是非不分,既壞又愚蠢之輩。
若素緩緩撫上面上凸起的那道傷疤。
甕喻對她動輒打罵,可甕喻之父,不過一個篡權奪位的小人罷了。
真正的公主,卻流離失所,奴顏婢膝。
這大周,遲早有一天,會回到真正的楊家後人手裡。
宮長訣坐在亭中,穿線結繩,楚冉蘅坐在一旁,自己與自己對弈。
宮長訣偶爾看他一眼,他卻一副淡漠表情,似開始時,那般平淡。
楚冉蘅修長的手指捏起一粒棋子,落在棋盤上。
子落棋盤,分毫不差,黑白對弈,無勝無輸。
宮長訣放下結繩,趴在石桌上。
風輕軟,似錦緞滑過。
覆在她身上。
楚冉蘅道,
“師傅何必躲在暗處。”
任玄機拿著酒壺,從假山後出來,
“你這小子,鼻子當真靈敏,這麼遠都能聞到酒香。”
任玄機往石桌旁一坐,而宮長訣已經閉眼睡著了。
楚冉蘅道,
“變數乍生,我二人相生相剋,但我已有選擇,就算她明日就死,我也會留下來一直陪著她看完最後一朝黎明。”
任玄機回頭看了一眼宮長訣,宮長訣仍是睡著,未有醒來。
任玄機道,
“變數令她死,有的也不過就是這幾年的時間了。”
“她註定只能活到十九歲,沒有改變的機會。我不告訴她,只因為希望你能好好抉擇,是去是留,看樣子,你是決定了要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