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後的淚滴落在紙鳶花上。眼前的一切似乎又變化起來。
是緋紅的月澄,是古寺寫在牆上的佛經。
她顫顫巍巍地站起來。
那些紙鳶花仍舊站在原地,雖是月澄花的模樣,覆蓋著月澄花的香氣,卻到底只是紙鳶。
都是假的,都是一場虛妄。
宮長訣坐在不遠處的石桌旁,淡然地將一朵朵紙鳶撒上藥粉。
燕後拄著柺杖,向著宮長訣的方向而來,
“這些月澄花,是你放的?”
宮長訣起身,行禮道,
“是臣女所放。”
燕後道,
“你引哀家來,到底是什麼用意。”
宮長訣道,
“只是想獻花與太后娘娘。雖只是假花,卻到底可解太后娘娘思子之苦。”
宮長訣將一朵紙鳶花雙手呈給燕後,燕後沒有接。
燕後冷冷道,
“想借哀家上位的人多了,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宮長訣道,
“太后娘娘難道不思念廢太子嗎?”
燕後斂眸,面色微變,
“你想要做什麼?”
宮長訣道,
“廢太子被囚禁,生不如死,而您卻無能為力,心中難道就不恨元帝嗎?”
燕後拄著柺杖,轉身欲走。
宮長訣道,
“太后娘娘,我能救廢太子出來——”
燕後的腳步停住。
宮長訣道,
“您怎麼可能不想救廢太子出來,臣女明白,太后娘娘覺得我一個弱女子,不該摻和進來白白送命,所以選擇視若罔聞,可是,臣女代表的是宮家,手握兵權的宮家。”
宮長訣加重手握兵權四個字。
燕後的眼神變了變。
宮長訣道,
“元帝弒君篡位,名不正言不順,若太后娘娘願意助宮家一臂之力,宮家願替太后顛覆楊元,救出廢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