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卻壓制住心間怒火,行禮道,
“臣女冒犯公主,還請公主恕罪。”
甕喻身邊的侍女道,
“你耳朵聾了?讓你跪下道歉,你竟然充耳不聞。”
甕喻道,
“欸,別這樣,你怎能這般對宮小姐,怎麼說,宮小姐也是三公之女,你這般豈非失了禮數?”
甕喻隨手拔下一根簪子扔在地上,高高在上道,
“只要宮小姐替本宮撿起這根簪子,本宮就自當一筆勾銷了。”
宮長訣努力維持住自己的面色不變,道,
“公主寬宏大量,臣女自當為公主拾起這簪子以求公主原諒。”
說著,宮長訣彎下腰,去撿那根簪子,她的手方碰到那根簪子,手背上就落下一隻腳。
甕喻踩在她的手背上,嘲笑道,
“怎麼,宮小姐是不想撿了嗎?”
來來往往的人都看著這一幕,一個女子道,
“那不是宮小姐嗎,怎麼被人欺——”
女子卻馬上被人捂住嘴,旁邊的人低聲道,
“那是甕喻公主,你不要命了,快點走啊。”
甕喻的腳在宮長訣的手背上碾著,嘲諷道,
“宮長訣,你不是很傲嗎?怎麼如今,傲不起來了嗎?”
甕喻一字一句嘲諷道,
“欺世盜名的賤人,妄想攀上楚世子,當真是做夢,就是配楚世子府中的馬伕你都不夠格,還敢肖想楚世子。”
宮長訣的胸口起伏著,手被壓在甕喻的腳下。
不可以,不可以。
如今她沒有足夠能力傍身,若是惹怒了甕喻,會連累宮家,若是導致像上輩子一樣的結局,豈非是她親手葬送宮家,小不忍則亂大謀,她絕不能圖一時痛快,令宮家陷入危難之境。
宮長訣咬著牙,一字一句緩緩道,
“臣女不過汙泥,怎敢肖想楚世子,臣女經過退婚一事,早已無心婚假,公主您金枝玉葉,貌美清貴,您才是楚世子的良配,臣女不過是草芥,怎值得公主為之動怒。”
甕喻踩著她的手,用力幾分,
“是嗎?”
宮長訣道,
“臣女出身卑賤,不通文墨,不通教化,只知舞刀弄槍,毫無半分女子模樣,連與公主相比的資格都沒有,又怎會敢肖想楚世子,臣女不過是公主腳下的汙泥,公主踩了,只怕是會髒了腳。”
甕喻聞言,
“算你有幾分自知之明。”
甕喻抬起了腳,
“說得倒是,可別髒了本宮的鞋子。”
宮長訣忙將簪子撿起遞給甕喻身邊的侍女。她手背上流血不斷,本就被水燙得起了泡,又被甕喻用力地踩,此時已是血肉模糊。
甕喻看了,心中快慰,
“素琴,咱們走,簪子給本宮扔了,本宮才不要那賤人碰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