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韞也不拆穿她,笑道,
“現在父親能走了吧?”
宮元齡如小雞啄米般點著頭,
“女兒會在家裡等著父親的。”
宮霑大笑,
“還真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宮韞遞給宮長訣一把劍,道,
“我和你叔父走的時候,你說想好好學學劍術,我尋得一把徐夫人劍,想來是最適合你的。”
宮長訣接過,道,
“多謝父親。”
父親離開時,是一年前,那時,她滿心都是楚冉蘅,聽聞楚冉蘅的劍術好,她才想著要練劍。
如今…如今一切都灰飛煙滅了,這劍,她不需要了。
宮韞和宮霑換過衣裳,進了宮。
大殿上,元帝虛咳幾聲,而後笑道,
“如今匈奴臣服,兩位愛卿護國有功,朕深感欣慰。”
元帝的視線流連在宮韞和宮霑身上,
“便賜先帝親手所書’流芳千古’之匾額,望兩位愛卿永護大周,牢記宮家使命。”
牢記宮家使命六字一出,不少人面色微變。
陛下…這是在敲打宮傢什麼嗎?
宮韞面不改色,與宮霑兩人高聲道,
“謝陛下隆恩。”
元帝道,
“若朕沒記錯,你二人都已過不惑之年了。”
宮韞道是。
元帝咳嗽幾聲,身旁的小太監忙呈上一個托盤,托盤上是一粒赤金色的藥丸,元帝拿過服食了。眾臣只以為是治風寒的藥。
元帝道,
“如今太尉手中握著虎符,要掌管的軍隊不計其數,如今卻又早過了不惑之年,年近五十,想是掌管不過來了。朕心裡,亦是心疼太尉征戰沙場,落下的這許多舊傷和隱疾。”
宮韞聞言,眸色微變,卻在一瞬間明白了元帝的意圖。
朝堂上的人都是從官場詭譎波瀾中過來的,怎會不知道元帝的意思,霎時間,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宮韞身上。
大殿上,一瞬氣息凝滯。
宮韞撩袍跪道,
“臣確實年紀大了,如今受過了許多傷,想多多歇息,也想將虎符交與其他有能力者去掌管。多謝陛下體恤,臣亦正有此意。”
元帝聞言,眸中露出了一絲精光,
“那便將虎符交與廷尉關無忘暫時保管,代為操練軍隊和掌管細務。”
眾人面色一變,一個掌管法度的廷尉,無疑是文官,縱使這關無忘武功再高,也不是上戰場打仗的武將,陛下怎能將兵符交與關無忘。更何況,如今關無忘不過是二十多歲的朝堂新貴,怎堪當此大任?
關無忘出列道,
“臣領旨。”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元帝又道,
“衛國大將軍。”
宮霑道,